蝰魯痛罵：“榮枯不是個好貨！你也是個蠢的。”

蝰魯的聲音呈現，卻不似在四周，而像有人在胡天腦海裡說話，一時驚怒：“哪來的禿驢……你怎地把榮枯的腦袋剃成禿瓢了？”

此人感覺風趣，便又是一番剪剪剪，直到剪得頭髮隻貼著頭皮留了淡薄一層，方停了手。

胡天用手戳了戳，仿若碰到了幻影：“你這是如何回事？”

隻是舀了半晌的水，發明這水麵好似總也不消歇。

“吃個屁！”沈桉雖如此講，到底翻開腰間垂掛的小袋子，從內拿出一隻玉瓶。

還是個自來水的大水缸。

“這個不好說。”蝰魯倒是謹慎，“那物兼有魔氣與妖氣，實在古怪。不過榮枯將它置於此處，定無美意。”

這麼講著，沈桉拿出一疊黃紙塞給了胡天。紙上有硃砂畫就的符文。筆跡奧妙，胡天天然一個都不認得。

蝰魯之前還是烏漆漆一團，即便成個山羊角的形狀，舉手投足間都是黑氣繚繞，非常了不得。現下球體時倒是灰撲撲一團，全部兒掉進了漫天大霧，隨時要消逝不見。

比如那把剪刀，貼了黃紙以後才曉得：這物剪完垂直豎起，尖頭朝天，將剪刀手柄底端磕三下，內裡收納儘可傾出。

胡天心下衡量了幾個詞，連成一句：帶著灰蛋遊天下。

阿誰拯救的物什在抽屜中間躺著，質地黑亮又都雅。就是形狀實在讓人猜不透，這到底是用來做甚麼的。

“就是這個，冇其他東西了。”胡天指白的作黑的，直將“地痞小惡棍”的名號坐實，“你不要就還我。”

紙麵硃砂突然一亮，又緩緩消逝，再浮出一行筆跡來：北泉缸，靈石十塊。取山北之石，沁於北水，以陰鐵鑿之可得。尤以大荒石為佳。置於外室，接泥土，可引四方之水。

蝰魯又問：“這是個甚麼處所，怎地到處都是符籙。實在可愛。”

蝰魯火冒三丈，胡天也是被嚇一跳：“大王你如何變成灰蛋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沈桉立即翻手將鱷魚牙塞進腰間垂掛的小口袋。

這麼一想，本身的認識倒先從指骨回到實際。

胡天倒是鬆了口氣。

“甚麼玩意兒本王不知，但知榮枯那賊為何將本王留在這出芥子空間裡，本王倒是想著了！”

原是方纔胡天情急之下進了指骨芥子，拿了那根長條物件當兵器。剛好蝰魯也冇在抽屜裡循分呆著。

“你不要擋住本王視野。”蝰魯不耐煩，卻又還是給胡天解釋了，“我魔體不存，魔魂不穩，此時離了芥子不鐺鐺。就如此看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