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陳剛做的,他買了一條魚。魚很大,渾身都是肉,魚肉很嫩,味道也很鮮美,我吃得好高興,好久冇有痛痛快快吃一回飽飯了。厥後我才曉得,這魚叫塘虱魚,長得又長又圓,是養在臟水臟泥裡,依托渣滓和腐屍餬口的,非常好養。因為嫌臟,有錢人向來不吃的,倒是我們打工者的美食。塘虱魚才兩塊錢一斤,買的時候讓賣魚的幫手剁成小段,每小段一寸來長,然後放在油鍋裡煎,煎好了放上辣椒,非常甘旨。如果塘虱產仔的時候呢,又可將將它的仔伶仃挑出來,放上蔥蒜,又是一鍋好湯。
麗娟有些難堪:“可我們廠招工都招生手,象你如許冇技術的要想出來必然交先容費的,等陳剛返來再問問吧。”
我苦笑:“和陳剛一樣唄,這還算好的,做了一段時候統計呢。你如果看到我們車間那些女孩的手,那才叫慘呢。”
吃罷喝足,我們聊了一會天,陳剛就回廠去了,這讓我很過意不去。因為他們廠有規定,外出留宿要申請的,如果冇申請就外出過夜,被查房查到要罰款的。以是麗娟和陳剛都己經做了外宿申請,他們在廠裡己經冇有床位了。今晚陳剛回廠裡要和彆人擠,不曉得要和彆人多說多說好話呢。
麗娟邊幫我放行李邊迷惑地問:“你為甚麼辭工啊?早跟你說過了,我們廠現在不招人。”
吃完飯,我又在內裡隨便轉了兩圈,固然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東西,但因為不捨得錢去買,反而很難過,以是轉了一下就返來了。房間門仍然和我出去時一樣,我內心鬆了一口氣。誰知我翻開房門卻愣住了,屋內晾曬的衣物毛巾全都不見了,而床頭麗娟昨晚晾曬的衣服卻一見冇少!
我望著他的背影,感受他走起路來雙腿直直的,很不普通。我擔憂地問:“陳剛的腿如何了?走起路來感受怪怪的,他之前走路可不是這模樣呢?”
好久冇有好好睡一覺了,再次醒來時,桌上留著房門的鑰匙,麗娟己經去上班了。氣候很熱,房間卻隻要一個小小的電扇。我很奇特,房間這麼熱,獨一的一扇窗戶卻關得緊緊的。窗戶上釘著密密的鋼筋,當然是不怕人出去的啊。以是想都不想,便把窗戶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