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輕易走到出租屋地點的路口，見到四個治安員，在路口一字排開，一一查抄暫住證，連挺著大肚子的懷妊婦女都要嚴格盤問。不遠處站滿了冇有證件的人，另有兩個治安員在收錢。不肯交錢或冇錢的，就被關押在另一個小過道裡，前後都有戴鋼盔、手持鐵棍的治安員守著。

“廠裡扣了我們暫住證費如何不把暫住證發下來？”

“就過年才查你，不查你他們拿甚麼過年？”

在深圳，我並不熟諳甚麼人，連個去處都冇有，正憂愁如何過春節呢，聽到這個動靜真是大喜過望，當即報名加班。原想全部假期都加班的，可惜初1、初二及初三因為加班費太高，得不償失，全廠一概放假，這讓我和很多想多賺加班費的人極期絕望。

我正想放下電話，她卻又問：“陳剛從外洋返來了，前幾天來我家要了你的電話，他是不是對你成心機？”

嶽震卻無所謂地說：“繞路走太遠，年底了，說不定那條路上也有治安員守著呢。我們都戴著廠牌，櫻芝廠的廠牌就是暫住證，你放心好了。”

湖南人？該死的齊懷義也是湖南人呢，固然我曉得用這類體例找齊懷義未免太好笑，但總比守株待兔強很多。以是我毫不躊躇地說：“恩，我跟你去。”邊說邊把還冇吃的雞腿、蘋果及可樂彆離塞進他手中的塑料袋內，然後謹慎翼翼跟他出了廠門。

“抓了多少人？方纔豬籠車又拉走一車，現在己經打消收留譴送，傳聞直接帶派出所了。”

不能離得太近，但又不能遠到讓他感受我特地躲避甚麼，這就要奇妙地保持必然間隔，不近不遠，不親不疏，非常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