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那張陰陽怪氣的臉，衛辭內心早將病嬌罵了一千二百遍，她不過是跟她鬨著玩，她倒把她往火坑裡推。現在倒好，捅婁子了！

她冇由來的渾身害臊，臉頰垂垂紅起來，支吾道：“廠臣就彆調笑我了。”

快到頂時，上頭伸出一隻手來，她順著昂首往上看，見是陸淵，抿嘴一笑以表謝意，下認識的就要拉住他的手往上用力，可手到半空中俄然愣住了，她望向底下河水飛濺，有些惶惑，思慮再三，終究還是拉住他的手上了船麵。

陸淵訝然，見她不天然的不敢看他，抿嘴憋著笑，到底是黃花大閨女，麵子薄，他用心呲噠她，“如何了，臣服侍得不好麼？”

他瞥見她的躊躇，內心自嘲一笑，托著她的小臂輕聲道：“臣如果想害公主，也千萬不會是如許笨拙的體例，說到底，臣還是挺會憐香惜玉的，公主美麗活潑，臣如何捨得下心呢。”

身後俄然傳來陸淵的聲音，衛辭嚇了一大跳，立馬從杌子上跳起來，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公主的內室是一個寺人能隨便進的麼？事前不曉得要通報一聲的麼！

陸淵不覺得意，長長的哦了一聲，乜斜著眼望向她，背手道：“原是這麼回事麼？”

病嬌被她嚇得帶了哭腔，嚥了口唾沫，“我的主子，你彆唬我，督主明顯是丹鳳眼，我是眯眼。”

“看來公主在船上的日子比宮裡頭舒暢，大家都說宮裡頭好，繁華繁華享不儘，公主倒是看得開，一心想要出去，今後如果嫁到西南去，豈不順心。”他踱到邊上，用銅剔子挑了挑燈油，漫不經意說道。

陸淵本是受命去建安采辦，帶上東廠底下的千戶百戶番子，不出兩個月也能返來了。可現在帶上了衛辭，一起上磕磕絆絆，免不了要擔擱些光陰，至於歸期，彷彿也不定了。

他像是變了一小我，從上了船，老是成心偶然的挑逗她，這是慣用的伎倆麼？她倒有些鬨不清楚了，在宮裡的時候，麵冷心冷的叫人驚駭，可這會子總動不動就不端莊起來。俄然想起他和鄭貴妃之間的乾坤，莫不是這‘本領’就是在她那兒練就成的？

“出狼窩進虎穴的事理，廠臣在宦海上打滾了這麼多年，曉得的必定比我多。”

病嬌搖了點頭，“你問那些做甚麼，怪嚇人的！”

“公主把穩！”腰間俄然橫了隻手，衛辭更加嚴峻了，本來她就站在寶船邊上，再後退就掉到河裡去了，嚇得內心砰砰直跳。

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