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曉得她的心到底有多寬,幸而比他的寬吧!他也不知為何就將過往都說給她聽,或許他也會累,也想找小我傾訴,或許她也冇有放在心上罷,如許也好,疇昔的痛何必又要扯出來呢。
十來天裡,他按例來看她,那晚的事情彷彿就成了奧妙,放在內心誰也不曉得,就當作一場夢。
“督公一起勞累,卑職一早就帶著幾位知州知縣特地為督公拂塵洗塵。”姚鐘朝著陸淵身後,瞥見衛辭緝手道:“這位就是衛辭公主了吧,想當年鎮國公還是卑職的恩師呢,現在一晃都五年疇昔了。”
兩邊開道,姑蘇知府領著一排人在船埠早早的候著,望著天涯船頭上站著的人,負手瞭望遠方,描金的紗帽明晃晃刺人眼,曳撒被風吹的高低垂起來,那氣勢的確頂半個天子。
她在想甚麼!他瘋了,莫非她要跟著他一塊瘋麼,的確不成思議!
世人安設下來,都往衙門去。
他早前就獲得動靜,督公和蓮大將軍的衛辭公首要來,飛鴿傳書算下日子,擺下步地特來驅逐。
知府姚鐘臉上堆著笑,上前就抱拳行虛禮,按說陸淵是正四品,姑蘇知府也是正四品,算起來最多也是個平起平坐的份,所謂天子的兒子另有貴賤,一個是在宮中信來遊走的東廠廠公,一個是處所的小小四品官,姚鐘心中天然稀有。東廠直接附屬於天子,隻聽聖上安排,上可鞭撻朝中大臣,下可隨便斬殺螻蟻之徒,其權柄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想起纔剛那會子,心頭悸悸的,手不自發的觸上額頭,那邊彷彿另有他的溫度,另有他的氣味,另有他清楚的心跳聲……
病嬌端了雞絲銀耳湯,朝著她道:“等下個渡口就是姑蘇,估計明兒就能到了。”
衛辭曉得她愛熱烈,她也冇去過建安,可江南不都那樣麼,“姑蘇也好,你冇傳聞過‘上有天國下有蘇杭’麼?姑蘇也不比建安差到哪去。”
雖說是主仆,可四五年的風景,早就不算數了,都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都說磨難裡才最見真情,病嬌帶她那是真冇得說。記得有一回,司馬雲錦部下一個小寺人欺負她,還是病嬌替她站出來,為了這事平白的捱了板子,整整一個月都下不了床,那段時候是她們最難過的光陰,可即便是那樣,現在還不是過來了。
有些時候,時候很殘暴,不過有多難過有多難忘,時候畢竟會替你擺平統統,再回顧望望疇昔,彷彿都不算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