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卸下麒麟甲,扯掉麒麟袍,以血肉之身正麵前者“在我大月,決不見甲,鬥不見袍”
最多百年,虎陽關還是阿誰虎陽關,關內熱烈還是,關外草木富強。
“倒算條男人”血甲將領生硬一笑,用力卸掉身上血甲“在我猛獁,也是這個端方”
“烈陽所屬,山國三等戰將,虎陽關主將,不戈!”魯齊倔強放聲,眼中不見半分懼色。
他走了好久,直至走出虎陽關,來到了一處半山坡。
僅僅一個回合衝殺,跟著九千不祥調轉馬頭,回身看去。本來死守在關隘處的萬餘守兵還能站著的不過三兩千人,其他,皆成槊下厲鬼,刀下亡魂。
他拍了拍追月的脖子,一人向著關內走去。
盤發老嫗笑著點頭,在艾可的攙扶下坐了下去。
他代替不了關內數萬戰屍,但若身處同境,他的答覆還是如此——值得。
但非論如何用力,卻再也吸不上來一口,隻要鮮血自喉嚨不竭咳出,終究,一頭栽向血泊中,再無朝氣。
噗呲!
“烈陽所屬,山國五等戰將,魯齊,請戰!”
墨纛下,富大海深深吸了口氣,看向中間身影“書哥,還,衝殺否?”
“本侯,敬你”墨書冷靜點頭,隨之翻身上馬。
“殺!!”血甲將領提刀吼怒,震破蒼穹。他大步衝上前,揮刀便砍。
軍陣前線,墨書舔了舔乾澀嘴唇,一雙劍眸間非常淡然。他左臂夾著昆吾緩緩抽出,還是森寒,還是殺伐。
鐵騎所過之處,人車俱碎,遍及死屍。
其間不退,又是多麼悲壯,多麼錚骨。
一旁,渾身浴血的中年將領雙手持刀,放聲大喝“烈陽所屬,山國四等戰將,托嘎,請戰!”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與此同時,猛獁南域,姑墨國境內
一刀,山國四等戰將,托噶,殞。
墨書深吸一口氣,隨即橫刀做勢“請!”
跟著其他六道血影接踵死亡,最後一道還站著的血影晃閒逛悠走上前,雙臂皆斷,隻要一柄殘刀夾在腋下
“請!”墨書橫刀於胸前。
刀入血肉,墨書反手回刀,冷靜看向前者。
一刀,山國五等戰將,魯齊,殞。
墨書點點頭,指向最後倒下的那道屍身,問道“他,何名”
她放下了毫筆,同時也放下了色盤,好似心有所感,她不由望向了北方。
血甲將領愣愣抬了昂首,他咧出笑容,看著麵前那匹壯碩神俊的黑甲戰馬“公然,好東西還是得站著看,才氣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