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當時也隻是掛念徒弟安危,以是……”抬眼看著穆玄青,望進他眼裡的一片深沉,夏初瑤抿了抿唇,“殿下放心吧,徒弟返來以後,並未提起過任何乾於池公子之事。”
穆玄青便又有些想不明白,這沈三夫人此舉,到底是真的隻是驚駭池暝錯失兄長,還是想要操縱他們去幫孟家解了這個危局。
麵前的人明顯生得美好,大略是一身男裝掩了她幾分嬌柔,現在字句鏗鏘,神采凜然,眉宇間自有有股豪氣。
這些日子,沈臨安在父皇跟前頗得正視,恰好剋日褚雲景不在帝都,他是成心拉攏這位沈修撰的,隻是先前讓人旁敲側擊,沈臨安都是多有推拒,本日倒好,本身送到了他手裡。
剛進大帳,便有陪侍緊跟出去稟報,說三皇子殿下求見。
隔得這麼遠,夏棠一介弱質女流,又是剛學拉弓挽箭,如何能夠真是她所為。
夏初瑤歎了口氣,這穆玄青對擅作主張違揹他指令的人,夙來懲辦峻厲。
隻不過一眼,穆玄青便認出了她。
且不說夏棠女扮男裝隨行已是有違禮法,本日林中這麼多人看著,明知兩個殿下都在四周,還能做這般傷害之舉,若不懲戒,明日讓陛下之下,又要說他們保護不力。
思忖半晌,沈臨安還是應下了褚雲清所言。他明白褚雲清所言,對秦舒是多大的引誘。他雖感覺讓秦舒與褚雲清打交道有些不當,不過,這類事情,畢竟還是要等秦舒本身做定奪,他本也不該插手,隻做傳話之人便好。
“你說這箭是你放的?”挑眉垂目看著跪在幾步外的人,褚雲清麵色一沉。
“夫人不但曉得本王身邊人的身份和過往,對他們彷彿是真的非常體貼,這也是阿瑤拜托夫人的?”當日她說的那些話,穆玄青本是半句都不想信賴的。
南穀三麵環山,獨西麵是一片平坦的山林,林中多野物,是北辰獵苑裡打獵的好去處。
“先前夫人說想要幫阿瑤完用心願,這話現在可還作數?”
“沈三夫人?”劈麵而來的兩人見著她,也是一頓。
當年在校場之上,她也是這般槍挑掌獄司手中的長鞭,長槍一橫,擋在了受刑的鳳瑤軍將士身前。
“徐中郎說得也有事理,隻是本宮還是感覺此事如臨安所說,其間有甚麼曲解,不如臨安先隨本宮回營,等得盤問清楚,再做懲辦也不遲。”
“下官並無用心坦白之意,今次帶她來,也是因著……”沈臨安並不知到底產生了何事,隻是瞧著一旁的金吾衛和皺眉看著他們的徐子翔,另有一旁抿唇不語的穆玄青,目光自夏初瑤身邊那柄長弓上抬起來,又朝褚雲清作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