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差點又落淚，那是大表兄的一雙女兒，從小生得冰雪敬愛，母親是宗室的縣主也冇能保下她們，帝王無情是不會顧恤無辜強大。

姬瑤愣住，接過帕子擦去嘴角和衣服上的葡萄汁，掰下一瓣桔瓤放到嘴裡又吐出來。“太酸！”她的臉皺成一團。

“阿兄也罪不成赦”，宋十一郎的聲音愈來愈降落，麵龐莊嚴：“這當中有一半是我的主張，紀貴妃和梁王雖該死，洛陽城的百姓不該遭劫，何況是我讓人偷偷翻開洛陽城門，放亂軍出去。不知祖父和大伯他們泉下有知會不會見怪我，因私利而報公仇，禍.水秧及公眾，我有負宋氏之姓。”

宋十一郎收起笑意，正視姬瑤一字一頓道：“這些事本來不想讓你曉得，太肮臟汙了你的耳目。可此後誰也包管不了你能獨善其身，身在局中還是不要做胡塗人，如何死的都不曉得，阿兄也不瞞著你。鐘氏他私扣軍糧，逼反同營副將領，又命人翻開缺口偷放叛軍進洛陽城，等叛軍燒光殺光搶光紀貴妃梁王等死於非命再乘機脫手一舉拿下，擁立幼主為帝，自命為護國大臣。他急著爭都城立新帝，顧頭不顧尾失掉江南半壁江山。”

姬瑤問出藏在內心悠長的疑問：“阿兄，洛陽兵變到底是如何回事？鐘大將軍又做了甚麼？你和他同事劃一與虎謀皮，千萬要謹慎。”

姬瑤有點不美意義，她很少貪玩還被阿兄瞧出來，乖乖地跟上宋十一郎回廳。

姬瑤點頭，錯身從鐘益身邊走過，走到牆角拐彎處她回過身瞥見鐘益的衣襬剛消逝在鐘夫人正堂門內，門外的幾個仆婦低眉紮眼看不出非常。可她心中仍納罕，鐘家氛圍有種說不出來的怪，到底怪在甚麼處所一時想不透。

“嗯”，宋十一郎悶頭剝著一個桔子。

“珝娘，阿姐明天的話說得重了，你彆往內心去。”姬瑤先報歉。

二孃子站在床頭手指絞著衣帶，怯怯地看一眼姬瑤，又跟著送她出來，輕手重腳真不像住常的做風。

卻說姬瑤和鐘益回到司空府天已黑透，馬車停在鐘夫人正堂外天井裡，姬瑤扶著鵲兒的部下車，藉著微小的燈光瞥到一個仆婦正對鐘益低聲私語。

“司空大人又不是頭一回宿在宮裡，我們到長安城那天他也是在宮裡住下，許是聖上身子不佳，或是朝中有緊急軍情他脫不開身。”姬瑤壓下迷惑淡淡說道。

哦！姬瑤又提起半串葡萄，不是韓七，他還拿著她的匕首，她也冇有正式機遇向他稱謝，這回不是等下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