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見到婆母時，眼神還是直的，害得章夫人覺得出了甚麼事，忙問：“如何，在衛國公府上不痛快？”

程二老爺咬牙切齒：“是，本日中午就在玄清觀停止拜師禮，傳聞連謝府的那位老夫人都前去觀禮了。”

“這到底是如何啦？”章夫人有些急了。

門外。程彤捂著嘴，一步步退了出去，出了院門飛奔至蓮皎居，掩上門痛哭起來。

“老二，你換一身衣服，前去玄清觀觀禮。”

北冥真人帶著新晉小師妹走了，正所謂高人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卻留下了一地下巴。

黃氏駭了一跳：“婆婆，您如何啦？”

“母親，我——”

說到這裡孟老夫人笑了笑：“隻要你去了，彆人天然記得三丫頭的父親是誰。”

董姨娘聞聲趕過來，摟著程彤問：“彤兒，好端端哭甚麼？”

程彤含淚看一眼董姨娘，竟哭不下去，隻想嘲笑。

一聽這聲母親，董姨娘就感覺非常熨帖。

當道觀古樸婉轉的鐘聲響起，觀中羽士皆驚，一邊趕往問天道壇，一邊低聲群情。

“彤兒，你現在但是正兒八經的嫡女了，莫再這麼愛哭，把穩被人笑話了去。”

是呀，另有比他更不利的嗎？狠了心把掃把星女兒逐削髮門，不讓她再禍害家裡。誰知連一個月的時候都冇到，她就搖身一變成了國師弟子，能與北冥真人平起平坐了，這不是往他臉上甩耳光是甚麼？

章首輔府上。

玄清觀有一座道壇名問天，隻在冬至、夏至兩日開啟，北冥真人會在那兩日登壇佈道授業。而程微的拜師禮，恰是在那邊停止。

孟老夫人歎一句：“隻可惜董姨娘已經扶正了，如果冇有。說不準還能請韓氏返來。”

嫡女又如何，乃至正妻又如何？說到底，在祖母與父親眼裡，隻要有代價和冇代價罷了。

這一日，因為國師呈現引發的那些波紋並冇有給程微帶來任何騷動，她隻是對著那位白髮童顏的男人恭恭敬敬跪了下去，清聲道：“弟子拜見師尊。”

她終究也有被後代光亮正大呼母親的一日了。

章夫人忍不住站了起來：“真有此事？難不成北冥真人收了程三女人為徒？這不能吧，真人應當有七十了，徒孫不知凡幾，會收一個才及笄的小女人為徒？”

章夫人以手扶額：“等等，我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