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七長八短，是調集弟子觀拜師禮之意。”說話的羽士不由一頓，隨後一臉震驚，“能在問天道壇行拜師禮，莫非是真人收徒了？”

當朝國師已有四十載未曾出世，這個動靜委實令人難以信賴。

她很怕，怕得渾身發冷，卻不敢說。

章夫人忍不住站了起來：“真有此事？難不成北冥真人收了程三女人為徒？這不能吧，真人應當有七十了，徒孫不知凡幾，會收一個才及笄的小女人為徒？”

孟老夫人卻一臉淡定：“這有甚麼，你是三丫頭的父親，這是改不了的究竟，她越是馳名譽身份，就越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你這個父親置之不睬。”

程二老爺被孟老夫人最後一句話打動了。

當道觀古樸婉轉的鐘聲響起，觀中羽士皆驚，一邊趕往問天道壇，一邊低聲群情。

章夫人身子晃了晃。【ㄨ】

程二老爺一想到那日找程微籌議事，她還算聽話。心稍稍放了歸去。

母親對父親來講，獨一的代價就是順服聽話了吧，如果讓她曉得父親的冷血，連和婉都做得不像樣，父親厭了的話，韓氏尚能和離，母親恐怕就隻要死路一條了。

“這——”程二老爺一臉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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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麵子，他抹不開呀。

“冇甚麼。”程彤冷靜埋入董姨娘懷裡。

黃氏是小兒媳，嘴甜凶暴，章夫人憐她有身艱钜，常日處得不錯，說話天然隨便很多：“我就說讓你不要去，你恰好不聽，現在好啦，搞得魂不守舍的返來，不曉得的還覺得你丟了魂呢！”

吉時將至，一名身穿月白道服的白髮男人徐行走上道壇，站在前端的北冥真人帶領幾位長老率先拜了下去：“弟子拜見師尊。”

玄清觀有一座道壇名問天，隻在冬至、夏至兩日開啟，北冥真人會在那兩日登壇佈道授業。而程微的拜師禮，恰是在那邊停止。

門外。程彤捂著嘴，一步步退了出去，出了院門飛奔至蓮皎居，掩上門痛哭起來。

“這到底是如何啦？”章夫人有些急了。

懷仁伯府響起丫環的驚呼聲：“不好啦，老夫人昏倒啦！”

程二老爺氣得咬牙切齒，孟老夫人已是沉著臉叮囑：“老二，今後孽障這類話萬不成提了。三丫頭固然跟著韓氏走了，血脈親情擺在這裡，你且擺出好色彩來，她還能不認你這個父親不成？”

“彤兒，你現在但是正兒八經的嫡女了，莫再這麼愛哭，把穩被人笑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