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融還真是不幸。既是兩日前伐鼓受傷,如何現在纔來醫治?”
難怪邇來見不到八斤的人影,本來是被二哥派去做事了。
此案一出,幾家歡樂幾家愁,那些遭到連累的官員不必多說,程二老爺這段光陰走路都腳底生風,精力抖擻。
八斤搖點頭:“這內裡有甚麼名頭。小的就不大清楚了。不過三女人您放心。小的敢把薛老爺帶到我們醫館,就是因為不會惹來費事的。科考舞弊是大案,這兩日已經傳遍了。上至本科主考的禮部侍郎,下至淩光縣令,一乾人等都已經被投進了大牢。小的還傳聞啊,等該案告結束。說不準此次春闈都不作數了呢。”
“就是擊登聞鼓時被打的啊。”八斤往房門口看了一眼,眼露憐憫之色,“小的聽公子說過,這是我們當朝的端方,擊登聞鼓能夠中轉天聽。但為了製止濫用,規定凡伐鼓者必先杖責三十大板,如果身上有功名,更是要先革去功名再談其他。以是那位薛老爺現在已經不是舉人了,不,連秀才都不是了。”
她這才模糊明白了宗子的話。
她早該想到的,二哥做事向來都有籌算,從他與薛融打仗開端,應當就一步步安排好了統統,乃至在當時他就已經預感到另有重考的機遇。
韓氏心抖了又抖,死死忍住破口痛罵的打動纔開了口:“老爺如何想起這個了?”
崔子謙判斬立決,淩光縣令、縣丞一乾人等皆判了秋後問斬,本科主考官禮部侍郎方文英連降三級,另有牽涉此中的大大小小官員數十人,皆各有懲辦。
程二老爺為此窩了很多火,冇想到才過幾日事情就驀地翻轉,現在誰不讚他一聲有德天佑,及時從泥塘裡抽身。要曉得這案發後再退親,獲得的就不會是一味的獎飾了,平白惹上一身腥不說,還會有那清流人家罵他一聲落井下石,冇有德行。
韓氏一聽,肺都要氣炸了。
在八斤口沫直飛的報告下,程微大抵體味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程二老爺自發鴻運無邊,乃至連那說不出口的隱疾都無藥自愈了,因而和韓氏籌議,想派人去莊子上把程瑤接返來。
想到這裡,韓氏內心熨帖了。
隻可惜,之前二哥一樣會用心替她解憂,今後恐怕要避她如蛇蠍了。
八斤聽她這麼一說,忙道:“三女人,您可彆曲解,是這麼回事兒……”
程微不便多看,隻把止血生肌符交給三叔,就倉促出來,走到站在外頭的八斤身邊,問:“人是你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