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說道:“昔日你從我身邊搶了月娘,自有人從你身邊將她帶走,侯爺,這天底下,也另有你做不到的事!哈……哈哈哈……”固然是暢快之意,笑聲卻仍帶無窮淒楚無法。
敬安冷眼看到,便哈腰去撿,卻不料蘇青比他更快,手一探,先敬安從地大將那塊帕子撿起來,拿在手中,問道:“你從那裡拿的我的帕子?”
蘇青說道:“有冇有,你心底自知。倘若不是如此,月娘怎會走?”
對敬安來講,這帕子自是不陌生的,當初他在這裡,為了她煮東西,鬨得雞飛狗跳,滿麵塵灰,她就是掏了這帕子出來,替他擦拭,他還親手洗過。厥後她出嫁那日他搶她歸去,撕扯之間,也取出了這一方帕子,再厥後,就是在死去的王四鵠手裡,將這帕子撿到……
敬安看著蘇青懷中取出的那塊帕子,又看看他手中拿著的那塊自地上撿的,公然是一樣,隻不過前麵的一塊,略見舊了。
而後敬安便出發回京內上任去了。紫雲縣又新調來一名守將。不必多說。
敬安回京半月,看模樣倒是同先前類似,除了端莊事體,便同昔日友朋來往玩耍。毫無不當。有那等功德者問起紫雲縣風景,便說道:“素聞那紫雲縣有一鎮,以出美色聞名,不知侯爺可曾見地,是否是真?”
敬安按在他肩頭的手微微顫栗,隻因感知這溫潤男人的身子底下,原也有一顆氣憤之極悲愴欲死的心。是……憑甚麼覺得他就不會痛呢?隻因他冇有對他做甚麼?
當早晨,敬安便宿在那金玉樓當中,而後幾日,敬安一向都去那金玉樓會阿誰叫重煙的女人。
他轉過甚來,逼視著敬安。
雙手一鬆,敬安猛地後退,踉蹌著幾近倒在門扇邊上,惶恐之下定睛看去,卻見那人緩緩起家,回過甚來,那裡是姚月娘?那張臉如玉冷僻,雙眸安靜,倒是蘇青。
蘇青冷冷看了敬安一言,忽地緩緩抬頭,哈哈而笑,說道:“前次你自狗頭山返來,我本是不肯理睬,恨不得你死,隻是你身邊的人以月娘性命威脅,我纔不顧統統去救你。侯爺,你覺得……我當真能夠漂亮到……既往不咎,施加援手麼?”
蘇青說完,手抬起,將敬安的手悄悄一揮,從本身肩頭上揮落,嘲笑說道:“月娘是個沉著聰明的女子,怎會看上你這類紈絝不肖之徒,她心知你不過是玩弄她罷了,她怎會留在你身邊自甘欺辱?”
蘇青說道:“罷了,也罷了……你搶了月娘去,倘若你對她好,我……我也認了……但是,能夠嗎?”他的聲音忽地淡了下去,“終究她還是要走,謝侯爺,實在……我隻當那日你帶了月娘拜彆,我的心中之痛,無人可知,現在看你之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