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轉頭看了看姚良,想說甚麼,又停了,深深看了蒙麪人一眼,卻見他的眼睛當中毫無豪情。月娥握了匕首,轉過身,頭也不迴向著山洞內裡奔去。
月娥這一見,驚得心膽俱裂,眼睛幾近都瞪得脫眶而出,正在此時,卻聽得相反方向,又有一聲,月娥扭頭去看,正見到右手邊的山石上,也冒出了一樣一個植物,望著她之時,驀地伸開血盆大口,仰天嘶吼一聲,牙齒顆顆如人的拇指大小,鋒利鋒利,舌頭血紅。
姚良聽了這話,叫道:“姐姐,你說甚麼!”蒙麪人靜了靜,終究說道:“那如果我想放了的人是你呢?”月娥一驚,倉猝說道:“民婦不肯,還請大人放了小良!”蒙麪人低語,說道:“小良,小良,姚良,姚月娘,哈……哈哈……”竟而低低笑了起來。
蒙麪人聞言,隔著麵巾,卻似笑了笑,那一雙眼睛模糊地有些竄改。月娥說道:“這位大人,我們姐弟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如許?”蒙麪人不答覆,月娥又說道:“固然民婦不知,但……民婦大膽相求,倘如有甚麼仇恨之類,還請大人高抬貴手,我弟弟還小,請放了他,至於民婦要殺要剮,都請隨便。”
也不知在黑暗裡跑了多久,跌了多少跤,麵前終究見了一絲亮光,月娥大喜,眼淚馬上湧出,連滾帶爬向著那邊衝疇昔,拐過了彎兒,陽光照落,月娥站在洞口大口大口呼吸,但是心頭出洞的高興,卻又很快被麵前場景驚得蕩然無存。
此人雙眼看著月娥,終究說道:“倘若不是我的人及時趕到,你就被那王四鵠給……”說著停了停,說道:“不過你放心,那人已經不會再對你如何了。”月娥怔了怔,不明白。此人看了她一眼,俄然緩緩地背動手轉過身去,說道:“他已死。”月娥聞言,渾身抖了抖。
蒙麪人俯身,又仔細心細看了月娥一會,姚良見他跟月娥那般靠近,隻覺得他圖謀不軌,便叫道:“不準你碰我姐姐!”
蒙麪人淡淡說道:“罪無可赦,早該死之人,苟活這般長時候,也是白賺了的。”月娥聽他聲音極冷,曉得他並未扯謊,怔了半晌,說道:“你們……究竟是何人,安知我躲在那邊?”蒙麪人說道:“我們去過王四鵠家中,本是……不料發覺他行動有異,冇想到公然歪打正著。”
姚良呆了呆,望著他。過了一會才又說道:“你……你在叫甚麼?我不懂。”此人便不再同姚良說話,又回過甚來看月娥。月娥感覺他的行動詭異之極,恰好他惜字如金,不肯等閒開口。月娥便說道:“尊駕到底是何人,我們姐弟向來未曾獲咎尊駕,尊駕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