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欲過橋前路無梯[第1頁/共4頁]

月娥全無影象，便含混說道：“那又如何？”

“也不是冇有人逃過，隻不過，如有人敢逃，又不是死在野獸禽獸口中，衙門便會畫出形文影象，四周張貼，如果捉到了逃脫之人，那裡還會有個好？輕的打幾十大板，死裡逃生領回夫家，往先大家鄙棄，重的夫家都不要了，直接沉了水塘。”金玲說道，“似我們這類未嫁的黃花閨女更是慘痛，這一逃，平生的名節都毀了，今後想嫁人都不成……”

金玲非常心傷，眼淚雖擦，卻怎地也止不住，隻哽咽說道：“你也曉得，我爹原是愛好那二兩馬尿的，喝了以後就會犯渾犯胡塗，平常不過是打吵架罵，但是昨早晨，竟動了刀子！我慌得抱著我妹子儘管哭，我娘衣衫不整地衝疇昔護著我們，又哄又騙又是勸的，才把那老混蛋給喝退了……”

“嫂子真真胡塗了！”金玲跺了頓腳，轉念一想，又有些放心，說道，“嫂子整日被那兩隻老貨欺負，王四哥又不是個疼惜人的，未免把嫂子弄得胡塗了……嫂子萬不成生出如許的動機，那媳婦半路途中不知所蹤，三天以後在林子裡發明衣衫不整的死了，也不知是甚麼所為……一時之間卻成了奇恥大辱，婆家都不肯認了……此事大家皆知，嫂子怎可忘了？我們這天水鎮裡本來有三多，山林子多，野獸多，美人兒多，但是現在是山林子多，野獸多，禽獸更多！”

駿馬每馱癡漢走，巧妻常伴拙夫眠。

月娥歎了口氣，心頭的主張轉了轉，見擺佈無人，未免也說出來。望著金玲通紅的雙眼，說道：“既然是如此……你爹時而發瘋，為何你們還跟著他？倒不如走了算了！”

一夜如臥針氈，月娥第二日早早地爬起來，悄悄清算了出了門去，先去解了手，沿著牆根便向著大門邊去，正順著牆邊走了一會兒，便聽得隔壁有個聲音叫道：“王家嫂嫂，王家嫂嫂？”

“我現在隻求能許配個好人家，也算是逃出世天了。”王金玲說道，抬起帕子又擦了擦淚。

金玲說道：“我本日來叫嫂子出來，是想跟嫂子說一件事，昨來媒婆大娘來我家說親了，我爹孃對那戶人家非常中意，如果不出不測，過一陣我就不在這兒了。”

金玲歎一口氣，嘴角微微一笑，略帶苦澀之意，卻說道：“這有甚麼可喜的呢？也不知那邊的是個甚麼模樣脾氣，隻說家世倒是好的……我現在隻求離開了這邊，就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

過道裡一聲無聲，金玲抽泣半晌，伸開雙臂來擁著月娥，哭道：“嫂子，你說我的命如何這般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