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一派沉默，敬安忽地說道：“三位大人不必難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甘心自囚於大理寺中。”

上頭的天然不免順著官麵挨次而來，便問道：“下跪何人。”那人說道：“小人程亮。”尚書問道：“昨日你說你是東城巡衛營一員小小將官，但是真的？”程亮說道：“恰是。”尚書問道：“昨日你殺國舅爺時候，說甚麼替天行道，國舅爺罪有應得，被緝拿以後，又說本身無罪，倒是為何？是否有甚麼內幕？”

門開處，獄卒垂手退後，恭敬說道：“侯爺，人來了，若無叮嚀，小人辭職了。”內裡敬安微微承諾一聲，月娥站在獄卒身後，隔著牢房柱子，看到敬安在內，靠在床邊兒上，好似個有力的模樣，也不看她，月娥不由地心頭一驚。

這黃門官的態度固然盛氣淩人，叫人很不喜，但是說的卻正也是三位大民氣憂之事，當下一時無言。

也不知行了幾時，肩輿終究停了，月娥聽得外頭東炎同人說話，接著小葵來掀起轎簾子，便扶了她出來，又替她將大氅的帽子兜了兜擋風，東炎在前，敬安的那幾個侍衛便跟在月娥身後，幾小我進了大理寺，隻向著前麵的牢房而去。

東炎說道：“不必多禮。”先自回身，悄悄地喘了口氣，隻覺胸口如嗆了冰水，實在難受，少不得就暗自忍著，隻說道：“敬安他也太混鬨了，便如此叫你去，那種關押人的處所，豈是你這類婦道人家可去的？”

都察院司便說道：“如此倒也可，本官也非常賞識謝侯保全大局的氣度。”

黃門一聽，立即說道：“倒是不當！這殺人的兩個都跟謝侯有關，又無其他嫌犯，豈能說放人就放人？何況那李明身故的蹊蹺，焉知不是人狗急跳牆了，殺人滅口麼？放了他，今後要緝捕，卻也難了。”

入了議事廳內，卻見大理寺卿正坐著，東炎行了個禮，說道：“大人喚我，不知何事？”大理寺卿說道：“東炎，坐。”又說道，“本日甚早啊。”

三司一驚，齊齊起家，卻見內裡門口搖扭捏擺走進一員黃門，上了堂來，倨倨傲傲行了個禮，說道：“咱家奉皇後孃娘諭旨，前來觀審，不知三位大人，可有告終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