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亮一怔,倉猝低頭說道:“李校尉說大報酬此忿忿,又說隻恨不能將安國舅殺死替大人雪恥……當時小人喝了幾杯酒,受不得他的鼓動,便一口承諾,要殺了安國舅,李校尉說從旁互助,殺了以後馬上逃脫便是了,次日,小人籌辦了刀子埋伏街頭,見安國舅顛末,便衝出殺之,不料並無見到李明呈現,是以小人有些慌了,便說是服從了謝大人之意。”
一方麵,感覺此事跟敬安有關,另一方麵,卻感覺敬安起碼也是侯爺之尊,已是屈尊在刑部留了一早晨,現在並無確實證據便再留人的話,他端的有罪就罷了,倘如果無罪的,將來便劃一獲咎了雲天謝府,這謝小侯又不是個好相處的……睚眥必報是早有其名。
東炎說道:“本日之事非同小可,故而下官早來。”大理寺卿聞言麵帶憂色,才說道:“我便曉得是因如此,隻不過,東炎,我向來曉得你公道廉潔,是從不肯秉公枉法的,可你也曉得,現在這件事,事關介弟,是以……刑部跟都察院的人都感覺,應當讓你躲避一下,不叫你插手此案的意義……故而……我叫你來,同你商討一番。”
東炎退在三司主審以後,位在主簿中間,轉頭看了看,敬安瞥見東炎,便一點頭,曉得本身官司在身,自不能多禮。東炎看敬安阿誰模樣,雙眉微蹙,便低下頭不看他。
堂上一派沉默,敬安忽地說道:“三位大人不必難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甘心自囚於大理寺中。”
三人早也聽聞,那日在謝府上,安國舅隻因調戲了個姬妾,便被好一頓毒打,現在竟然也死了,不管是否謝小侯脫手,可見這謝府是沾不得的。
獄卒見了東炎,儘數施禮,有人便在前帶路,進了牢房內,一片陰冷之氣劈麵而來,東炎轉頭看了看月娥,卻見她隻望著空中,東炎心頭暗歎,轉頭領著人向內走,又走了一段,見幾個獄卒正圍著桌子在賭牌,見東炎來了,一個個忙不迭的跳起來施禮。
敬安又歎道:“月兒你不是朝中之人,不知此中事,就算我清明淨白,亦有很多人要藉此置我於死地。……我隻怕今後見不到你了。”月娥更加心驚,伸手用力握住他肩頭,說道:“如何淨說如許的話!”
程亮想了想,說道:“不瞞大人,此事最後是營中李校尉同我提及,小人本不知是何事,李校尉說謝大人的妾室被國舅爺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