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後排一個年青男人手裡拿著疊質料，苗條的手指一頁一頁翻開。

胖老闆哎呦一聲，“瞧您說的，驛馬道上的端方您比我懂，各家做各家的，彆人的買賣我哪曉得啊。”

帶著土星子，那就是從地底盜出來的新玩意。

淩晨出，天亮收，烏漆嘛黑，真假難辨，打眼了彆惱，撿漏了彆笑，全看個眼力凹凸。

驛馬道前後不過八百米，排著大大小小近百家古玩店，彆看那小小的一個店鋪，巴掌大的處所都得上百萬。

韓訴從包裡抽了一疊現金給他，也冇急著走，信手翻了翻攤子邊上的線裝古籍。

陳一水嚇得縮了脖子，結結巴巴吧道：“彆彆彆，這不是給你先容個買賣嘛……”

“這書不錯，”韓訴撿出了本陳舊古書，抖了抖，“我如何感覺帶了點土星子呢？”

“就你會做買賣，”韓訴看了他一眼，道：“給我裝起來。”

“這套竹簡是從驛馬道流出去的，陳老闆應當也看出來了，這是土裡帶出來的新東西，不該見光，更不該買賣。”

裹著軍綠棉大衣的胖老闆被拆穿了也不難堪，賊兮兮的笑，“開打趣，開打趣，都是老熟人了，我炸誰也不敢炸韓少您啊……”

半晌後，陳一水咬咬牙，昂首對顧西棠道：“那套竹簡打哪兒來的我不曉得，可我曉得是誰牽線賣的。”

天矇矇黑，北風陰冷地颳著人臉。

韓訴瞧了他一眼，“你是驛馬道上的老油子了，前幾天從這出去了一套竹簡，你應當曉得吧？”

他比不得那些傳承有序的世家後輩，黑的白的忙活大半輩子才攢夠本錢，正籌辦盤下街角那家店鋪做端莊買賣，顧西棠竟砸下如許大的手筆，就為了曉得那套竹簡的來源，這中間必然牽涉著甚麼大事！

林品俄然拍鼓掌道：“好身材，好品相，好氣質，中間是個可貴一見的好物件。”

白熾燈吊在屋頂，多寶閣上的灰塵有半指厚，佛像、瓷器、木雕……擺的亂七八糟，八十平不到的處所和渣滓場差未幾，也看不出哪是客堂哪是廚房。

“得嘞！”

罵罵咧咧的下樓，林品一個哈欠還冇打完，就瞥見站在多寶閣前的那道俊雅身影。

顧西棠一笑，“林蜜斯熟諳我？”

彆人這麼說無所謂，可韓訴是保藏世家出身，向來不沾黑貨。

陳一水進了門往樓上喊了句，“有人嗎？”

剛纔那一巴掌是五十萬，這會兒一巴掌是五千塊，古玩古玩，不懂的交學費，懂的就是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