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吏慌了:“息怒,息怒。”
“想不到吧,朕也想不到。”朱棣彷彿很對勁大師駭怪的神采:“可究竟就在麵前。朕猶記得,解卿家幼年的時候,也是神童吧。”
又有人道:“戔戔主事如何能作主,叫戶部侍郎出來發言。”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也,朕久經疆場,最是清楚疆場之上,一旦有了外傷,如果救治不及,不免就要滋長毒瘡,當初靖難不知多少將士,是以而亡故,哎……朕今想來,至今抱憾。如果當初,他們也有此靈藥,如何會冇了性命。”
解縉忙道:“村夫妄言,才使臣得此浮名,忸捏之至。”
那書吏也有些慌了,苦笑道:“這……這與我們冇有乾係啊,諸公都是大臣,陛下的旨意莫非會不知,銀錢不準了,當然隻能發寶鈔,戶部這邊出入賬目,張編修就是月俸六十貫,這……說甚麼都冇用。”
朱棣一番感慨以後,猛的又想起甚麼:“不過郭得甘此人,治病救人倒是妙手,就是行事不謹,竟然膽敢非議國度大政,畢竟還是太年青了,不知天高地厚。”
張伯言繃不住了,他抖了抖手上的五貫寶鈔:“太祖高天子定下這端方的時候,五貫寶鈔可兌五千銅錢,可現在呢?現在五貫寶鈔,連五百錢都兌不著,這幾日,陛下下旨根絕銀錢,成果呢……你曉得不曉得,現在南都城東市和西市那兒……寶鈔的代價大跌,僧俗百姓都已慌了,紛繁拿寶鈔兌換成真金白銀,現在……五貫寶鈔,拿到了市道上,竟連兩百個銅錢都兌不著了,兩百個銅錢,我一家長幼在此,你讓我們喝西北風?”
“我們要發銀錢,不要寶鈔。”
“這不是要餓死我們嗎?”
身後,與張伯言同來的官員們也嘩然了。
解縉是多麼聰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上一次陛下所說的阿誰少年是誰了,因而道:“陛下所言極是。”
特彆是朱棣,朱棣一時竟是啞口無言,他敏捷地洞悉了甚麼:“這如何能夠,就算是寶鈔代價貶了一些,可十貫的寶鈔,總還能買來一貫錢的柴米油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