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徐廠督彷彿忘了本身的身份和端方,我們這些小我儘管照著主上的叮嚀去做便可,還多問些甚麼?”
“督主,這……”
俄然間,隻見她抬起右手,抓住囚服左臂的袖口,略略一頓,便猛地用力撕扯,竟“嗤”的一聲將整隻袖管拽了下來,暴露大半條臂膀來。
徐少卿麵色冷豫,狐眸中寒意陡盛。
聽到最後那句話,徐少卿玉白的臉上頓時一沉,但他性子向來沉穩,心中也早有預感,倒也不如何吃驚,暗自籲了口氣,麵上淡然問道:“主上大人有何指令?請說吧。”
話雖這麼說,但腳尖隻是悄悄向旁一轉,身子卻冇挪動。
到皇城外,叮嚀侍從的內侍回司禮監值房候命,本身獨個由便門而入,徑直去了東苑。
目睹那地府魔君般的身影漸漸逼近,她曉得本身不是敵手,若今晚走不出這牢房,便是死路一條,當下咬牙運力,揮起手中的鏈銬不顧統統地猛砸疇昔。
那陰霾諷刺的語聲令徐少卿肝火填膺,而所言之事卻讓他遍體生寒。
那女子又警戒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目光中的寒意這才稍稍斂去,似是確信了,唇角又自上挑,但那笑容已平和了很多,不像之前那般令人生寒了。
方纔不是還撕扯衣衫來著,怎的一轉眼便動手弄死了?
徐少卿早已起了殺念,脫手天然也不包涵,可方纔踢中那女子小腹時,卻清楚感受有股停滯之力,就彷彿平空穿了堅鎧韌革似的,怪不得用了東廠的刑具,卻仍能這般生蹦活跳。
“徐廠督怎的明知故問,我天然是奉了主上大人之命,來此傳令。”
“這話是尊使的意義,還是主上大人的意義?”
說時遲,當時快,再一轉眼,那霜紅色的身影已迫在麵前,方纔還平和謙恭的臉已如寒鐵普通,狐眸中殺意森然。
那女子卻似視而不見,隻悄悄一笑,抬手撩了撩蓬亂的頭髮,便又道:“是主上大人說的,還是我說的,倒也冇甚麼要緊。不過這趟來時,主上大人已推測徐廠督會這般說,因而便叮嚀了另一件事。”
站在烏黑的巷子內,望著劈麵的景陽宮正門,徐少卿卻頓住了腳步。
他隻覺心中湧起一股打動,再也坐不下去,倉促叫人清算一下,離了東廠衙門,一起向西。
那女子隨口應著,話音未落,便覺一陣疾風劈麵襲來,心中大驚,暗叫不好。
那笑容如同惡靈鬼怪,暗淡中看去,更是說不出的詭異可怖,令人一見便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