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內看時,那女子仍舊靠在石壁上,見他返來,也是麵色倨傲,冇半點要起家的意義。
“公主乃是陛下親妹,又深居宮中,怎能等閒出來?再說主上大人要見她做甚麼?”
這下不過是佯攻罷了,目睹對方公然閃身退避,她心頭暗喜,慌不迭的搶向牢門處。
自從提領東廠以來,就連當朝閣老重臣也不敢用這類眼神瞧他,何況是在這可謂陽間閻羅殿的東廠大牢以內,看來部下那些個殺纔沒說錯,這女子果然有些邪門,不知究竟是甚麼來頭。
那女子臉上忽又綻放笑意:“另有一事……聽聞徐廠督與雲和公主友情匪淺,這話可確麼?”
徐少卿並冇答話,蹙眉微一點頭。
徐少卿暗自冷哼,臉上卻和然一笑:“本督已叮嚀人去拿鑰匙,轉頭先為尊使開枷去了枷鎖,沐浴換衣,明日辰時隨本督一同入宮,再做安排。”
單隻是如許看著,知她安然,也就夠了。
內裡巷間一陣騷動,先前那檔頭帶著幾名番役手持雁翎刀快步奔了出去,隻見督主大人淡然站在那邊,那小娘們卻已躺在地上,似是鼻息全無了。
她語聲沉澀,意態也帶著幾分粗邁,聽在耳中極不舒暢。
徐少卿睨視著她,冷然問:“你是甚麼人?找本督有何事?”
聽到最後那句話,徐少卿玉白的臉上頓時一沉,但他性子向來沉穩,心中也早有預感,倒也不如何吃驚,暗自籲了口氣,麵上淡然問道:“主上大人有何指令?請說吧。”
徐少卿暗自笑了笑,卻也不說話,點點頭道:“這事好辦,尊使明日便可入宮,本督馬上就去安排。”
牢外的檔頭和幾名番役聽到異響,不約而同地湊到門前問道。
腳纔剛探出去,便覺喉間又是一緊,頸上的重枷已被扯住。
他暗自留了心,凜著一雙狐眸,俯睨而下,迎著那張儘是血汙的猙奸笑容,又道:“在這裡竟然還笑得出來,也算可貴。罷了,就當本督本日冇來過,留給他們持續雜治好了。”
她倉猝運氣格擋,卻已遲了,喉間和小腹處連中兩招,身子頓時直飛出去,重重的撞在石壁上。
那檔頭眨眨眼,哪敢多問,趕快叮嚀獄卒將人抬了出去。
那一刹時他竟有些失措,隻因牽涉上了她,便冇法自已。
幸虧他應變極快,曉得如果再加詰問,必定著了行跡,惹得對方思疑,當下輕籲了口氣,便規複了那副淡然的暖色。
徐少卿早已起了殺念,脫手天然也不包涵,可方纔踢中那女子小腹時,卻清楚感受有股停滯之力,就彷彿平空穿了堅鎧韌革似的,怪不得用了東廠的刑具,卻仍能這般生蹦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