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秀眉緊顰,雙目盈淚,當是真的不慣喝酒,可那雙頰酡紅,抬袖掩口的模樣卻又說不出的媚態橫生,嬌麗敬愛。
想到這裡,悄悄感喟一聲,抓起那銀壺連斟連飲,轉眼間便喝了四五杯。
“廠臣?”
“廠臣,你如何了?”
他頓了頓,又道:“弘慈庵那十幾年已經捱得夠了,既然已經出來,哪有叫人再走轉頭路的事理?陛下當時就是這般說的。若非如此,臣便是故意要救公主,隻怕還要大費周章,再擔上個欺君的罪名。而之以是帶公主回京師,除了臣的私念外,還盼著有一天,公主能跟陛下再續兄妹之情,隻可惜……”
徐少卿卻冇回聲,抓起那錯銀鶴嘴壺又要斟酒,卻被她一把抓住。
“我來給廠臣斟酒。”
她心中不覺又是一痛,暗想他與陛下之間定然也不是淺顯的君臣主仆那麼簡樸,但這此中的事卻不為外人道,隻是冷靜地藏在貳心底。
高曖大著膽量問,顫巍巍地邁著步子繞疇昔一瞧,便見那後背的廊柱旁傾斜著站著一小我影,上身隻著中衣,罩衫寥落在地上,卻不是徐少卿是誰?
顧太後膝下隻要兩子,那麼不出料想,皇位便會落在三哥高昶身上。
正自愣神,冇留意他竟俄然撲過來,一把將本身摟住了。
轉頭再看,卻見他俯臥在地上,雙目緊閉,鼻息調勻,竟然已睡著了。
那沉沉的壓迫感讓她心亂到了頂點,腦中一片空缺,幾近昏了疇昔,心中明顯怕得要命,可手腳卻似是被吸去了力量,蜉蝣撼樹般的推拒徒勞無功,反而更像是將這廚子越簇越高。
莫非拜彆這半晌工夫,便出了甚麼岔子不成?
徐少卿不覺瞧得發楞,恍然間竟有些不辨真假,悄悄將那諱飾的纖手拉開,但見櫻唇微顫,兩片濡濕的暈紅令人怦然心動,忍不住便吻了疇昔。
但是一轉念,卻想起若陛下真的不在了,眼下便是皇位虛懸,堂堂大夏竟然國中無主,而這位皇兄卻膝下無子,繼位之人又當是誰?
本來隻是件平常事,她現在卻心跳得短長。
貳心中欣喜,可麵上卻笑不出來。
高曖不由一陣心驚肉跳,倉猝擱下碗,奔出涼亭,口中疾呼:“廠臣,廠臣。”
“……冇甚麼,方纔不謹慎摔了一跤,你莫管了。”
高曖冇推測這冷不丁的一問,驚詫望著他,愣了愣才道:“廠臣如何問起這個?陛下便是皇兄,又能是多麼樣人?”
她悄悄吃驚,倉猝逃也似的抽身出來,靠著亭柱喘氣了好半天,才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