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曖卻也嗅到一股甜香之氣，又見他一口接一口，冇半晌工夫便將那塊糕吃了大半，也不知是真的餓極了，還是他所說的好吃使然。

待到走近身邊，便見她本日穿了件水綠的對襟衫子，上麵一條青金色的馬麵裙，並不如何華貴，隻作平常閨門蜜斯打扮，再加上那略施粉黛的小臉，瞧著彆有一番動聽的風味。

走未幾遠，便跟他停在一處攤位前。

那澄淨的碧空一片湛藍，輕風拂過，倒顯得很有幾分惱人。

她不欲再和他爭這等口舌，冇得被繞出來，再被占了便宜，乾脆開門見山：“廠臣本日約我有何事？”

她不肯多想，便勸止了翠兒，低聲問：“你叫我支開他們有何事？是不是徐廠臣叫你帶了東西來？”

徐少卿低低的“嗯”了一聲，便衝身後抬抬手：“本日無事，本督這裡不需跟著，你們如有閒暇，也各自尋些樂子去吧。”

這一口還未嚥下，他便又掰下一塊餵了過來。

微涼的觸感從唇齒間傳來，她渾身打了個顫，驚詫頓住了，那一小塊蓮子糕卻已然入口，貝齒不由自主便咀嚼起來，苦澀軟滑的味覺悠悠的彌散在唇齒間……

那攤主眼睛一亮，似是冇推測剛開攤不久便趕上這般脫手豪闊的大主顧，先是一愣，隨即滿臉堆笑地應道：“多謝客長！多謝客長！小人的糕最甜最糯，包你對勁。”

她盯著那行字怔怔入迷，不由得愣住了。

“這有何難，他這般特地把你送來，定然不會那麼簡樸，趁現在人都走了，快些說吧。”

那和尚打量了他們兩眼，見這對男女固然穿著不甚華貴，但都是麵貌俊美，儀態不凡，一望便知不是平凡人家的後輩，哪敢怠慢，當下合十淺笑道：“施主若要求簽，儘可自便，又何必問？”

高曖隻垂眼一瞧便愣住了，這竟是本身親手寫給他的那本《楞嚴經》。

“這……”兩名男人聞言一愕，似是有些不敢信賴。

他拉著她來到樹蔭下，取開荷葉，拈了塊蓮子糕悄悄咬下，在口中細細咀嚼著，斯須間，便雙目微閉，唇角輕挑，滿足的歎了聲：“嗯，好香。”

“你在經卷裡寫著‘風凜冽，光荏苒，去無蹤’，又讓翠兒傳話，說甚麼莫忘先頭事，這不是明指那三句都是缺了先頭一字麼？隻需順理添上，便知是‘朔時來’三字，還不就是叫我這月月朔來見你麼，隻不過用悉曇梵文寫，平常人不識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