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澄淨的碧空一片湛藍，輕風拂過，倒顯得很有幾分惱人。

翠兒抹著眼淚，驚詫驚問：“公主，你如何曉得？”

“這位小哥，來兩塊蓮子糕，莫加糖。”徐少卿丟下一錠小銀，又說了句：“不必找了。”

“公主，這是徐廠公讓奴婢交給你的。”

“公主想吃蓮子糕麼？”

徐少卿也冇多看，接在手中，牽著高曖的手持續朝前街走去。

“還說過甚麼……哦，對了，徐廠公把這經文交給奴婢時，彷彿說甚麼讓公主莫要忘了先頭的事，也不知他究竟說些甚麼。”

走未幾遠，便跟他停在一處攤位前。

微涼的觸感從唇齒間傳來，她渾身打了個顫，驚詫頓住了，那一小塊蓮子糕卻已然入口，貝齒不由自主便咀嚼起來，苦澀軟滑的味覺悠悠的彌散在唇齒間……

她怔怔不語，手裡拈著那不知翻過多少次的紙頁，隻覺像在撫著他，又彷彿正與他相偎相依，擁懷共讀。

未幾時來到街邊的另一條巷子，內裡白牆灰瓦，倒非常閒靜。

“先頭的事，先頭的事……”

話音未落，那手卻已被他牽住，拉著便向前走。

那和尚打量了他們兩眼，見這對男女固然穿著不甚華貴，但都是麵貌俊美，儀態不凡，一望便知不是平凡人家的後輩，哪敢怠慢，當下合十淺笑道：“施主若要求簽，儘可自便，又何必問？”

“你在經卷裡寫著‘風凜冽，光荏苒，去無蹤’，又讓翠兒傳話，說甚麼莫忘先頭事，這不是明指那三句都是缺了先頭一字麼？隻需順理添上，便知是‘朔時來’三字，還不就是叫我這月月朔來見你麼，隻不過用悉曇梵文寫，平常人不識得罷了。”

“公主來得好快，臣還怕本日等不見呢。”

徐少卿冇再去理睬，持續靠在樹下，任憑身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卻隻是沉默瞭望。

他聽到最後那句時，已是展顏舒眉，笑得會心舒暢。

過未幾時，便見兩個纖柔的身影劈麵而來，在街口處站定，有些焦心的四下張望，像是在尋覓甚麼。

徐少卿笑道：“臣這叫未卜先知，既然是約見，自是要安排安妥，哪有叫公主作難的事理？”

轉過路口，折行向西，便遙遙地瞥見一片高大的亭台樓閣矗在街尾。

他微一瞥眼：“傳聞這城裡的醉仙樓是個好去處，如何？如果不想去，本督可就改主張了。”

徐少卿擺佈瞧了瞧，順手扯住一名顛末的肥胖和尚，說道：“這位徒弟，小可想求支簽，不知可便利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