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卿此次早有防備,側頭避過,手上隨即暗運內力。
這時剛好瞥過眼來,目光與那瓷白的身子相觸,當即驚呼一聲,又把頭垂了下去,心中像戰鼓隆隆,襯著車外密不間聲的雨點,更是麻亂的短長,但卻管不住那雙眼睛偷偷瞄疇昔。
這模樣,便是鬚眉男兒漢怕也比不得。
她“啊”的一聲輕呼,不由自主的向徐少卿那邊靠疇昔。
半晌之間,那黑衣人垂垂不支,俄然躍開丈許,拋下刀子,在腰間一拂,竟揚手將幾枚暗器朝高曖擲了疇昔。
那黑衣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嘴裡斷斷續續,含含混糊,半句也聽不清。
她急得語無倫次,顫抖著雙手伸到腰間解開衣帶,脫下褙子,雙手撐著,遮在他肩頭,不讓雨水持續淋濕傷口,口中又急問:“廠臣,這刀子能夠拔得麼,我來幫你裹傷。”
他口中說著,手上持續運勁。
高曖不覺有些發楞,悄悄的偷瞄也變作了呆看。
汩汩鮮血從那黑衣人的口鼻間噴湧而出,身子一晃,抬頭栽倒,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
另一名黑衣人哪推測火伴一招以內便被製住,倉促之動手上收勢不及,長劍“噗”的直刺進了火伴背心!
“供出幕後主使,留你性命。”徐少卿冷然道,語聲好像地府冥音。
抬眼望時,卻見他麵色陰寒,雙眸沉沉的盯著車外,先前那玩味的笑意已經蕩然無存,俄然伸臂攬在她腰間,縱身躍起。
高曖曉得又被他抓住了話頭裡的痛腳,抱膝縮在角落裡,窘著臉怔怔的發懵。
徐少卿劍眉微蹙,身子微微前傾,靠近了些,同時手上又減了兩分力。
半晌間,那黑衣人的眼白上便血絲滿布,鼻孔處也排泄點點血跡。
“臣雖說是個奴婢,算不得真男人,可自傲這副身板還能入眼,目下襬布無人,臣這衣裳一時半刻也乾不了,冇何如也隻得從權,公主若不見怪,臣便也不避諱了。”
這類話也說得出口,另有個分寸冇有。
他倒是麵不改色,唇角噙著笑,以手作扇,在頸側悄悄搖著。
那黑衣人見他不費吹灰之力,瞬息間便連殺四人,現在提刀昂但是立,赤著上身,濺在胸腹間的鮮血被淋漓的雨水漸衝漸淡,卻自有一股淩厲的殺意,令人不敢冒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