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甘露般的水珠從潤挺的頜下滴落,自胸膛順那起伏的肌理緩緩滑下,在略顯昏昏的車內瞧著,竟似美玉上拂過一縷瑩潤的流光。
“臣雖說是個奴婢,算不得真男人,可自傲這副身板還能入眼,目下襬布無人,臣這衣裳一時半刻也乾不了,冇何如也隻得從權,公主若不見怪,臣便也不避諱了。”
莫非還是躲藏在宮裡的那小我?
前次單單隻是略微暴露個肩頭,便讓她意亂不已,現在竟在這麼近的處所寬衣解帶,那不是要性命麼?
抬眼望時,卻見他麵色陰寒,雙眸沉沉的盯著車外,先前那玩味的笑意已經蕩然無存,俄然伸臂攬在她腰間,縱身躍起。
本身是從權不得已,反倒她像是正稱了情意,這算何為麼話?
稍稍給個好臉,便又冇上冇下的消遣起人來了,此人究竟是如何了?
才一昂首,便見那柄鋒銳的匕首仍插在他肩頭,入肉足有六七分,四周肌肉已然浮腫起來,鮮血仍在汩汩外流,但旋即就被雨水衝散了。
明顯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如果彆人來做也許另有些丟臉,可到他這裡倒是安閒嫻雅,不見半點俗態。
徐少卿將高曖向後推了推,本身迎上前去,與那黑衣人戰在一起。
這類話也說得出口,另有個分寸冇有。
高曖不覺有些發楞,悄悄的偷瞄也變作了呆看。
那黑衣人見他不費吹灰之力,瞬息間便連殺四人,現在提刀昂但是立,赤著上身,濺在胸腹間的鮮血被淋漓的雨水漸衝漸淡,卻自有一股淩厲的殺意,令人不敢冒然上前。
他身條均勻,盈羸相適,一如那張勾魂攝魄的臉,彷彿被上天裁削揣摩過似的,挑不出半分瑕疵。
“廠臣,你這是……這可如何好……”
高曖還未及反應,身子便已隨他從篷頂穿了出去。
半晌間,那黑衣人的眼白上便血絲滿布,鼻孔處也排泄點點血跡。
他驚詫一愣,待要拔出劍來,卻覺脖頸一涼,喉間已被捅了個對穿,鼻中哼了哼,便傾斜著倒下了。
那黑衣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嘴裡斷斷續續,含含混糊,半句也聽不清。
她“啊”的一聲輕呼,不由自主的向徐少卿那邊靠疇昔。
這話聽著像是冇甚麼弊端,可禁不住揣摩。
高曖背靠一塊山石,隻看得神馳目炫。
“找死!”
高曖曉得又被他抓住了話頭裡的痛腳,抱膝縮在角落裡,窘著臉怔怔的發懵。
徐少卿已得空閃躲,勉強將身子沉下數寸,避過關鍵,那匕首不偏不倚,正紮在了左邊的肩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