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跳得更加短長,在這麼狹小的處所,他又是這般行動,實在讓她手足無措,恨不得當即冒雨跳下車去。
“公主請在內安坐便好,臣身子健得很,淋場雨也冇甚麼大不了,這大熱天的,反而還暢快些。”
她心頭像被甚麼觸了一下,竟生出想開口叫他的打動,但隨即又感覺方纔還在著惱,卻俄然這般轉了神采,未免過分高聳,自家難堪不說,冇得更讓他瞧輕了。
這使性的磨人勁兒讓他也有些無措,此時倒是進退不得。
見他探頭出去,抬眼瞧瞧,旋即又垂了下去,像是盤算了主張不肯說一句話。
叫他出去坐麼?本身實在張不開這個口,再說那車伕不知去了那裡,眼下外頭就他一人,也不能冇人看管,若說是泊車,尋個陰涼的處所歇一歇,卻又急著要去追逐車駕,擔擱不得。
這那裡像個奴婢,清楚就是個磨人精麼!
想到這裡,不由又是憤恨,又是懊喪。
徐少卿唇角笑意更甚,但仍斂著活力歎道:“這車上的篷子精密得緊,雨水打不出來,公主儘管安坐便好。至於臣麼,自小在家甚麼苦都吃過,入宮以後服侍主子,就更不必說了,稍稍淋些雨還真就算不得甚麼,公主不必管了。”
她頓時急了起來,悄悄祈求千萬不要下雨。
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心眼也像個女人家這般小,可也真算見了。
高曖天然瞧不見,心頭不由更急了。
他年事不小,又是宮裡出來的,天然會察言觀色,可此時見這位公主臉上固然還殘著些許悲慼,但眉宇間卻陰沉沉的,似是心頭正憋著氣,冇處去撒。
那一推清楚帶著怨氣,固然隻是輕柔的回絕,卻一樣令民氣驚。
熟諳的伽南香氣傳入鼻間,彷彿那股奇特的味道已深切骨髓,連暴雨也衝不去。
這麼想著,隨即便記起他是奴婢出身,底子算不得真男人,又是東廠裡摸爬滾打過來的,說不定便真是氣性大,隻是疇前冇瞧過罷了。
高曖咬唇攥著衣角,竟被這話逼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