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卿斂著狐眸中的寒光,續道:“主謀與真正設想者並非同一小我,那主謀的本意想是要對於淳安縣君,設想之人要撤除的倒是雲和公主,兩下裡許是有串連,但多數應是設想之人順水推舟,操縱淳安縣君用心留下一個馬腳,引臣順著去查。”
“甚麼?這話如何說?”顧太後驚詫皺眉。
彷彿又冇那麼簡樸,總感覺心中存著份期盼,不由自主便想全新以待。
說話間,她已將粉底抹好,雖說是頭一次脫手,但對鏡瞧瞧倒也勻淨。
“我當時身子另有些睏乏,這會兒纔好了。你莫怕,三哥是個好脾氣的,定不會見怪。”
顧太後忿然哼了一聲,看著徐少卿,森然道:“此事你大可不必忌諱,哀家本日便把話撂在這兒,彆管甚麼主謀的,設想的,十足給哀家揪出來見見光!”
“那天然最好不過,這事兒便也交予你,好歹讓皇上儘早下旨,叫那小賤人快些滾出宮去,哀家也落得耳根清淨。”
“太後孃娘息怒,臣奉旨行事,不過是將那幾盆噬魂香拿去查驗罷了,豈敢對太後孃娘不恭?”
“回殿下,恰是。太後孃娘慈躬尚未大好,正需殿下在旁奉養,何況中元將至,到時祭祖在京宗室皆要列席,殿下此時返回封地,實為不當,臣此舉既是為陛下和太後孃娘分憂,也是為殿下著想。”
高昶聽罷,嘲笑道:“嗬嗬,如此說來,本王還要謝過徐廠臣了?”
顧太後聞言如有所悟:“這話倒有幾分事理。對了,你方纔說主謀,莫非……”
徐少卿暗自笑了笑,麵上恭敬的應了聲“是”。
高昶唇角抽了抽,鼻中一哼,拂袖入內。
她有些不稱意,又試了試,卻也冇見有甚麼轉機,歎口氣便也擱下了,轉首又去描眉塗唇。
徐少卿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笑,辭職而去。
但是老是感覺還少些甚麼,對鏡左看右看,忽有所悟,便撫著那頭垂瀑青絲問:“翠兒,前次拆那隨雲髻時,你可曾瞧清楚了麼?”
高昶麵色陰霾,像是剛在哪生了一場悶氣,斜睨著他,眼中沉著不屑,隻點頭“嗯”了一聲,並不答話,就從身邊快步走過。
徐少卿道:“太後孃娘請想,淳安縣君恰是奉懿旨入宮的,斷無再脫手侵犯的事理,那主謀若一心欲出去雲和公主,卻將縣君也一併下毒,以此明指太後宮中藏有噬魂香,這般栽贓嫁禍,實在過分著意,未免有些不敷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