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夷女會心,上前圍著她,悄悄扯開衣衫,暴露肩頭,公然見有一朵胭脂色的山茶斑紋繡,綴在那粉白的肌膚上,煞是奪目。
此人便是本身的外公。
說著,便轉向高曖:“先敬君王,後敘人倫,這但是你們中原朝廷的禮法。公主與我們大舍詔雖是姐弟,但現在他貴為我們夷疆之王,公主該不會不懂端方吧?”言罷,挑眉嘿然嘲笑。
“公主善於中原,想必不知這裡風土人文,我夷疆諸部當年曾建大禮國,幅員廣寬,與中原分庭抗禮,相持不下百年。厥後奸人亂政,國事才江河日下,竟被夏國重又支解分離,各部首級隻得個土司封號,這些年來還一一被削,改派中原人做流官節製,如此下去,我夷疆之民何時纔有出頭之日?”
辰時剛過,陽苴城內萬人空巷,黑壓壓的人群,不分老幼,全都聚在了殿宇前的正街廣場上。
她悄悄籲了口氣,心中光榮徐少卿拿捏得分毫不差,若換作是旁人,隻怕早就被知覺了。
“我……我不是假的,姐姐,你為何俄然這般說?”那少年惶恐不已,神采都變了。
聽著對方咄咄逼人,高曖也不覺得意,乾脆蹲身一福,權當是向這位素未會麵的同胞兄弟見禮。
仇率尹鼻中哼了一聲,像是並不如何對勁,卻也冇再提,便又問道:“公主這兩日居於偏殿,可還順意吧?”
那中年人挑著兩條垂眉,說的竟是中原話,但語音不正,讓那帶著些沙啞的調子顯得陰測測的,聽在耳中極不舒暢。
世人見狀,不免又信了幾分,目光重又轉回那少年身上,卻已滿含怒意。
徐少卿薄唇悄悄一撮,拉著她閃身躲到膜拜的人群後。
“公主膽識過人,真是令臣刮目相看,隻是……怎的從冇傳聞公主肩頭有那紋繡呢?”
“仇率尹,你怕是巴不得老夫死吧?”
眾頭人一見到他,倉猝搶下台階,到乘輿旁跪伏在地,圍觀的全城百姓也都被這股氣勢所懾,紛繁伏地跪倒,臉上儘是虔誠之色。
卻不想他竟不退反進,又跨上一步,貼到本身身側,玉白的麵孔忽地俯下,湊到了耳旁。
她頓時心頭一熱,舉目朝四下裡望,卻仍不見他的影子,不免有些焦心起來。
高曖點頭謝道:“多承大清平誠意相待,足感美意。”
若臨來時冇有他的提點,現在早不知是甚麼風景。
高曖心說這話終究來了,便點頭道:“大清平請講。”
就這麼半扶半推著被帶到前麵的正殿,又換作另幾名從未見過的夷女引著入內,到了左進的一間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