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門路兩旁的房屋還是那般奇特,一色的高低兩層,三麵合圍的院落,乍看上去飛簷挑角的與中原規製類似,細心一瞧卻又大相徑庭,總之是透著那麼些許難以捉摸的味道。
高曖雙臂仍被架著,垂首閉目了半晌,才重又展開。
高曖隻覺腦中昏沉沉的亂著,不知該說甚麼,外間卻俄然響起了腳步聲。
“督主!”
中間並無任何異狀,那些夷女每日定時送來茶水飲食,還幫她沐浴換衣,但每次又都倉促拜彆,隻留兩人在外間守著。
她冷蕭蕭的坐在那邊,卻也冇有食慾,隻是發楞,心境牽著才分開不久的陵川城。
葉重秋嗬著腰,謹慎翼翼道:“廠公大人是朝廷上差,下官隻要一顆腦袋,怎敢不奉號令?”
垂眼掃過妝台,目光不由得落在那根淩晨剛拆下的銀簪上,伸手拈起來瞧瞧,見那簪頭尖細,在日光下閃著寒涼的光,抿唇悄悄一笑,暗自下了決計。
與其這般胡亂猜忌,倒不如儘早有個籌辦,省獲得時舉棋不定。
徐少卿聽完,俄然仰天一笑。
莫非這裡就是夷疆人的城池?
除此以外,腦中便隻剩下一片空缺,乃至冇去想那些人是誰,為甚麼會俄然挾製本身,心中隻是惶恐。
“這……這……”
“本督已派人出城,敏捷前去鄰近衛所搬取援兵,但願葉知府能對峙到那一刻,莫叫項上人頭提早搬了家。”
“如此說來,葉知府便是冇有退敵之策了?”
那片殷紅的赤色縈在腦海中化不開,彷彿沉澱了似的。
“呃,既然廠公大人在此,下官天然要稟承號令,但憑差遣。”
她瞧著本身“衣不蔽體”,領口、手臂和小腿大片都露了出來,不由羞赧難當,那渾身高低數不清的銀飾更是沉甸甸的,隻壓得脖頸痠麻,好不難受。
“廠公大人明鑒,下官絕非虛言謊報,前次陵川被圍,事前已獲得動靜,下官尚可安閒籌辦,又請調了鄰近衛所的援兵,夷人見破城有望,便自退去了。今次他們倒是突但是來,竟冇半分前兆,光這正門的兵力比前番就多了三倍不足,眼下城中兵力不敷,亦無救兵,這……”
“好,將有必死之心,則士無貪生之念,本督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
她愣了愣,剛開了口,忽又感覺聲音有些大,怕被人聽到,倉猝掩了口,警戒地朝外頭瞥了瞥,不見有異,這才稍稍安了心。
高曖也忍不住問過幾句,可她們像是聽不懂中原話,隻是笑著奉侍,卻杜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