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小時候冇甚麼玩伴,就愛爬到房上坐著數星星,厥後入了宮,燈火亮了,瞧著也就冇這般情致了。”
她不由看得呆了,竟忘了回聲。
“廠臣,你……”
“公主冇試過麼,晚間的景色要這般看才最好。”
她哪敢昂首,過了好半晌才悄悄瞥眼向上瞧,見那夜空中繁星點點,好似綴滿珠玉的黑綢,燦爛奪目,確是美得令民氣動。
“公主莫要曲解,這般扶著,走起來纔不會累。”
翠兒將信將疑,兀自盯著她看了好半晌,見瞧不出甚麼異狀,這才稍稍放心,但隨即小嘴一偏,伏在她手邊抽抽泣噎的哭了起來。
她冇回聲,身上軟軟的,使不著力量,幸虧也不感覺那裡疼痛不適。
“公主這是要做甚麼?”
明月當空,背風的山坡上錯落支起了六七頂營帳,前麵還插著兩排豐富的木柵。
都說劫後餘生再相見時,總會感覺彷彿隔世,冇曾想有一日本身也會碰上。
這話讓她更加窘了,也不曉得該如何講解,便問:“這是那裡?”
高曖起家披了罩衣,趿著鞋,撩簾走出帳幕。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公主你終究醒了,奴婢可真真快被嚇死了。”
高曖點頭一笑:“我不要緊的,你放心好了。”
“也冇甚麼事,你去吧。”
翠兒見她轉了話題,也正色答道:“徐廠公說前路定然另有埋伏,不成冒然趕路,公主現在又受了驚,今晚便在山裡尋了這處僻靜處所安營,等天亮後公主醒了再做籌算。”
“我還走得,廠臣不必再那般了,嗯……稍稍借力扶我一下便好。”
高曖聽到這裡,腦中“嗡”的一下,不待她說完,便衝口驚道:“甚麼?渾身是血?他傷了那裡?重不重?”
“莫非……公主是特地來找臣的?”
半晌工夫,兩人便牽手走上了山坡。
方纔鄙人麵看時感覺黑漆漆的,現在站在這裡,卻見月光郎朗,照得四下裡一片澄明。
“公主請。”
此次倒是翠兒掩口“噗嗤”一笑:“奴婢先前說公主剋日變了,會念廠臣的好了,公主隻是不認,現在可冇說得了吧,嘻嘻。”
“我悶的短長,出去透透氣。”
她咬唇想了想,還是問道:“徐廠臣可在營中?”
那微含笑意的聲音跟著山風飄入耳中,高曖吃驚之餘,心頭不由一喜。
徐少卿說著,抬步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