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臣徹夜來,便是為了教我研墨麼?”
徐少卿藉口頓了頓,又道:“臣這裡也有個計算,實在不派兵也有不派兵的體例,陛下隻要遣個合適的人去夷疆招安,說不定便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是,臣覺得施助白河、淞江水患是眼下第一要務。江南乃國度財產重地,穩住了那邊,天下便穩住了一半。內閣票擬上說,從鄰近各省官倉敏捷調糧佈施哀鴻,卻全然不提這兩年天時不濟,各省也都遭過災,哪有多少糧可調?臣覺得,該當再添兩條。一是籌款敏捷從鄰近州府商賈富戶那邊買糧,以解燃眉之急,彆的責令本地構造哀鴻重修堤壩,以工代賑。如此既賑了災,修了提,又可製止民變,一舉多得。”
“陛下禦極已十五年,社稷安定,君臣一心,為何俄然這般說?”
高旭皺眉奇道:“那些南陲蠻夷向來悍勇,自從土服,不肯入我中原教養。若不起兵器怎能令他們臣服?就算想派,又到那裡去找合適的人選?”
家?
徐少卿見她手足無措,還下了逐客令,便直起家,卻冇退開,狐眸中又蘊起那不易發覺的笑。
“若提及兵征剿,眼下的確難辦些。”
“廠臣,你做甚麼?不成如許,放開我!”
她羞得連頸子也紅了,卻不敢大聲,扭著身子掙紮,卻反而像在他胸膛上撩蹭,不覺更是羞急萬分。
高旭微一沉吟,便點點頭:“就這麼辦吧,你轉頭代朕批紅時添上去,交給內閣去辦。實在江南水患由來已久,,這些年倒也見得慣了,朕現在最頭疼的是那幾夥起事反叛的賊匪。特彆是夷疆玉川兵變,傳聞來勢洶洶,已占了邊鎮州府,現在戶部虧空,兵餉賦稅都是捉襟見肘,又剛好趕上母後的壽誕,半點也調用不開,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臣徹夜來當然是有要緊事說,並且有些話事關私密,公主也不想叫第三人聽到吧?”
“徐卿,連你當朕是三歲孩童,非要聽些恭維之詞,聊以□□麼?現在大夏是個甚麼模樣,朕內心清楚得很。你掌管東廠,外間的事比朕更清楚,不必說這些話來寬朕的心。好了,好了,冇出處得說這些做甚麼?冇得更煩心。”
噴勃的氣味稠濁著伽南香的味道嗬在頸邊,低低的話語搔得耳間發癢。
指間微涼,像浸了晨間的露水。
“陛下,臣有一言。”
徐少卿挑眉眨了眨眼,近前在禦盞中添了茶水,恭敬的放在高旭麵前。
“廠臣不成這麼著,你我遑夜相見已是於理分歧,何況翠兒還在這裡,廠臣若無要事,便……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