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旭見他麵色遲疑,已猜知了幾分,唇角輕顫:“母後還是容不下她,是不是?”
人生苦短,悲苦本就多於歡愉,何必還要如此?
徐少卿低聲道:“方纔探聽過了,應是要入關去。”
高旭驚詫一呆,隨即笑道:“莫談笑了,從小到大每次秦先生考較這理政時策,定國之論,都是你比我強,要論兵法韜略,我便更是望塵莫及了。嗬嗬……也就是在書畫這些末節,也許能叫我占個上風。”
她那裡聽得出來,見他說得慎重,卻也秀眉微顰:“第一個孩兒,自是要取個好名字,實在也不消這般急,擺佈另有幾個月,漸漸地想就是了。”
他俄然歡聲叫著,她也像受了傳染,倉猝笑問:“是甚麼?”
高昶心中不忍,又勸道:“就算大哥不肯複位,好歹也要跟我一起回宮去,總也有個照顧。”
商隊安息了半個時候,便又籌辦上路。
她不覺渾身一顫,呆了呆,又問:“我們也跟著一同去麼?”
他說得動情,高昶聽在耳中忽有所感:“如果伉儷情深,的確該如大哥方纔所言,可如果她心機全不在你身上,這般牽掛又有何意?”
徐少卿笑了笑,偶然再叫她胡思亂想,便靠近些道:“陛下畢竟是大夏天子,乾係國活力運,顯德陛下也曾與我有恩,不能有失。這夥商隊都是些平常之輩,難策萬全,我們先跟著同去,見他們安然入了關,再走也不遲。恰好這一起上公主也可好好療養。”
高旭發起帶他們三人同業。
當初大哥之以是棄位而去恰是因她無德不賢,冇想到時至本日還是這般念念不忘,可謝氏畢竟是被母後賜死的,方纔他還疏導本身說天下無不是之父母,這話又如何對他明說?
這話倒是讓他暗自一訝,本來是個沉沉的人,怎的俄然竟生出這般揮灑跳脫的動機來,倒像轉了性似的。
“那如何成,這名字都是要早早的定下來,哪能捱到時候再手忙腳亂的?”
這話讓高旭又是一愣,淡淡一嗬:“都是當年調皮罷了,冇出處的,俄然提這個做甚麼?那麼久,記不得了。”
高昶長歎一聲,算作默許了,望著他問:“恕臣弟直言,皇嫂也絕非賢能淑德之輩,大哥何必還這般想著她?”
他嗬嗬大笑,卻不置可否,岔開話來,持續與她閒話。
“大哥至情豁達,實在比我強得太多,這皇位還是該由你來坐。”
他俄然提起皇後謝氏,確是令高昶始料不及,想是國喪天下皆知,並非甚麼秘事,大哥固然隱姓埋名隨在商賈當中,但遊走四方,也已傳聞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