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一道彎，沿溪穀走了約莫有一裡路，唐兵聽到有石蛙叫，順聲躡手躡足湊疇昔，瞅見了一個石穴。這蛙叫聲宏亮，喜好洞居，招毒蛇窺視。

“有甚麼？”唐兵問。

老顧哼了一聲，“不會拍照，就算行萬裡路，也就是一個苦行僧！”

莽山古稱蟒山，即蟒蛇出冇的意義。叢林裡儲存了很多陳腐的寡蒔植物，腐木堆集、霧氣囤積，是靈蛇的王國，不但蛇類浩繁，另有獨一無二的天下異蛇——莽山烙鐵頭。

“又不是小青龍？”老顧深感遺憾。

“膽量比雞眼還小！”唐兵忿然道，“草木皆兵！”

冇等唐兵說話，老顧搶先開口了，“對，已經很晚了，我們就此安營紮寨吧？”

老三顫抖著說不出來：“那，那邊……”

“你如何不上九天攬月？”老三抽出一把鋒利的狗頭刀，朝那邊一塊略微平整的高地，一起砍去。

“老顧，我特討厭你上綱上線！”唐兵不樂意了，“虧你還是讀書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懂不懂？”

“娃娃魚有這麼惟妙惟肖？”唐兵冇見過娃娃魚，但風俗抬杠，“信口雌黃！”

娃娃魚是兩棲植物，叫聲很像幼兒哭聲，喜好藏在清冷的溪流或溶洞中。那玩意傳聞疇前跟恐龍一塊混，億萬年疇昔，恐龍滅儘了，它們則藏在石縫裡存活下來。這就是低調的好處。

唐兵來勁了，“你說我冇有節操，是吧？奉告你，老顧，我氣度軒昂、根正苗紅……”

老三當場要五體投地。想不到，這個鄙陋的鄉間人竟然看出了病。他的病確切是兩年前鑽古墓嚇的，阿誰深夜，他親眼瞥見七個同事藏身地底，是以魂飛魄散……

“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唐兵觸景生情。

“真不想跟你們同流合汙了，丟人！”唐兵放肆地說，“不可，我們得勇往直前！”

小矮人有七個，不，是八個。陰暗中，水窪裡一個黑乎乎的小矮人爬出水麵，足足有半米長，它挪動短小的四肢，緩緩地抬開端，一對蠶豆大的眼睛閃著幽光。

老三這套迷彩服是地攤貨，穿身上皺巴巴的卻有那麼點隱形結果。他冇吱聲，慢吞吞從腰包裡取出個扁金屬酒壺，喝了口酒，扭頭走了。

老三見勢不妙扭頭要跑，誰料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溪水裡，驚駭地叫了一聲：“啊——”

此時，起霧了，霧氣一忽兒濃一忽兒淡，溪穀兩邊的樹木虛無縹緲，彷彿有神出鬼冇。山風越來越冷，龐大的石壁投下的暗影完整覆蓋著老三，隻看得見他嘴上那星炊火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