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土鱉就從速回家。
肖陽瞪大了眼睛,站在磅秤中間死死的盯著,嘴上還說著:“老闆,我們在家但是已顛末端稱的,你可不能給我們稱少了。”
出門時,母親千叮萬囑。
兄弟倆分開的時候,洪雄師給他們一人手裡塞了一包紅塔山。
肖陽則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列算式,算了一遍又一遍,唯恐數字算錯了。他的身子都在顫抖,臉紅得跟蒙了塊紅布似的。
一麻袋得有四五十公斤了吧(乾製好的土鱉要比活的輕很多,但體積卻冇如何縮水。),一公斤乾土鱉在城裡的收買點是啥價很多人也都曉得。越是算得細,他們就越是妒忌得發瘋。
一會得給家裡人都買兩套衣服歸去。肖飛心想。
整整兩麻袋的乾土鱉,是小我都能算出它的代價來。
這個收買點門臉不小,足有三間屋子的寬度,門口撐了一把大遮陽傘,傘下放了張竹製躺椅,一肥胖中年男人渾身就穿了個褲衩子,跟頭膘肥體壯的豬一樣抬頭朝天正躺在椅子上用力兒的搖葵扇,即便如許,他還是渾身的油汗,像個紅十足油汪汪的大蹄髈。
肖飛轉而遞給肖陽:“哥,你來點吧。”
肖飛用腳支地,停了下來,屋子裡傳出濃濃的中藥材味道。
“行!那就賣給洪哥。”肖飛也很利落。
“真的?”洪雄師的眼睛一亮。
“嗯!你是這店的老闆嗎?”肖飛點頭。肖陽在中間抿著嘴不吭氣,他長這麼大很少來縣城,冇見過多少世麵,不曉得該如何跟陌生人打交道。
“兄弟是來賣土鱉的?”瘦子問。
到90年代末的時候,即便是西裡村如許的窮處所,萬元戶也不是甚麼奇怪玩意了(以家庭具有的全數可變現的資產計算,銀行存款能達到萬元的寥寥無幾),但是,村裡冇有甚麼人家能一次性的見著上萬塊的現錢。
洪雄師樂嗬嗬的手裡拿著一疊群眾幣,看著肖陽鍥而不捨的在地上寫滿了數字,寫了擦,擦了寫,竟然也不催。
“不會騙您。”肖飛說道。
“錢在這裡,喏!兄弟點點。”洪老闆將手裡的那疊錢遞給肖飛。
肖陽整天在地裡乾活,穿衣服又費,乃至於,他的每件衣服都是陳舊得不可。此次來縣城,肖陽還特地的換了他最整齊潔淨的衣服,可也是這兒一個洞,那兒一個補丁。
並且,這還不是全數。村裡很多人●≠,這兩天去肖飛家串門,曉得肖飛家後院曬滿了土鱉,全數賣瞭如何著也得上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