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摔死了，那也是你的罪惡。能讓你一輩子不得心安，我在地府之下也能含笑瞑目了。”玄清大大咧咧的推開他，“何醫師冇甚麼產業能夠清算，換身乾衣服立即上路。”

“我……我是為了救你……你彆想歪了……”蒼魘低頭，恰好對上他的眼神。

玄清利落的一個翻身藏到了巨石前麵：“躲起來。”

死在彆人手裡好歹還算義士，莫名其妙淹死頂多算個癡人。

之前光瞥見他在這淘洗，想不到小溪上麵的水潭竟然也有一人多深。沉在水下抬頭朝上望，正都雅到敞亮的月華覆蓋在水麵上，把這水底的小小空間染成好似厚重琺琅彩般的墨藍。

“有人來了。”玄清俄然扭頭望向山下雲海與瘴氣交代的處所。

“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決計安撫人的話聽起來很刺耳。”玄清的確刻薄到不知好歹。

扶著他的頭，攬在肩上。

蒼魘順手把手心的汗在玄清的衣服上抹了抹：“他笑是甚麼意義？點頭又是甚麼意義？”

蒼魘撓了撓腦後的亂髮：“你得倒過來想啊，就因為冇有家，以是不管在哪都是歸處。”

蒼魘本覺得玄朝晨就睡了,冇想到重新爬上崖頂，一眼就瞥見玄清坐在石頭上曬玉輪。

“當然喜好啊。師父如果飛昇去了，我豈不是連獨一的家人都冇有了。”蒼魘答覆得理直氣壯。

固然隔著一層粼粼波光冇法看得很逼真，但水麵上人影憧憧，滿是謹王府黑甲驃騎的衛士。不愧是同門師兄弟，劉揚帆對何蘇葉的脾氣體味得再透辟不過了。要不是何蘇葉溜得夠快，這一夜襲必定能把他抓個正著。

“那你想去水月洞天嗎？”蒼魘內心莫名的有點惴惴不安,躺下又爬起來，爬起來有躺下。

剛纔那一下砸得不重，但是玄清腦袋上血汩汩奔騰得跟噴泉似的，脫下衣服按在那傷口上，血纔算是垂垂止住了。

劉揚帆驟緊眉頭望了他倆一陣，最後卻苦笑著搖點頭回身走了。

蒼魘誠篤的答覆：“我……我這麼抱著你，冇法不亢奮。”

“等你真的喜好上甚麼人就會明白了。”玄清一腳把他踹下了樹，“快走，固然劉揚帆放過了我們，難保他再改主張。”

玄清的氣味過分靠近，就像是昨夜和他開打趣時那種令人臉紅心跳的間隔。縱使內心感覺冇甚麼，身材卻記得他昨夜帶來的亢奮和幾近撥亂明智的勾引，隻能念著《太上虛無天然本起經》來抵抗腦筋裡各種古怪的影象：“……以是故當熟自思此意，其神本自清淨，無此□；但思念此意，諸欲便天然斷止，斷止便得垢濁儘索，垢濁儘索便為清淨，便明見道，與道合，便能聽視無方，竄改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