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到底錯在哪？我就去奔著信去的。”說到底蒼魘還是不平氣，“你一向都教我要以天下百姓為念，降妖殺怪除魔衛道是我們的本分，我到底那裡不對了？”

“師父啊，你總也不見老，過幾年我看起來隻怕比你年紀還大了。到時候就該換你給我捏肩捶腿了。”

蒼魘放下竹籃，先在每一座青塚之前獻了三柱香，然後才返來把竹籃裡的黃紙、米酒和飯食拿出來彆離擺放好。

“莫非我應當甚麼都不乾，提著炎龍一起撒丫子逃竄返來？”蒼魘望著訣塵衣的眼睛運氣，“太不仗義了！我做不到！”

蒼魘一愣：“啊！師父，我降妖除魔乃是為民除害，為甚麼要罰我？”

淺醉微醺，清和不爭。

“送信冇錯。錯在你連封手劄都不留就擅自下山。錯在你發明傷害卻不知難而退。錯在……你對師父扯謊。”

“冥冥當中因果循環，大道便是天然。你若橫加乾與超越了本分，那就是錯。”

從他記事以來，身邊就隻要訣塵衣和老桃翁兩小我。

訣塵衣衝他微微一笑：“蒼魘，彆使性子。”

彩霞褪儘，夜幕來臨，蒼穹已經變幻成了烏黑的帷幕，漠漠無聲之間覆蓋六合，垂垂的，隻剩下星光錯落。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走在山間。

“我去……我去送信。”

從小每次被罰到藏書洞麵壁思過，蒼魘多數都在無聊之餘拿柴炭朝洞壁上塗塗畫畫，老桃翁隻好跟著在後邊擦擦洗洗。固然已經花了很多心機，這些年來藏書洞的石壁上還是留下了很多柴炭畫擦不潔淨傾斜縱橫的陳跡。

碧空遙遙，雲河渺渺，月池星海，燦爛疏離。

平話的和畫本裡都是這個調調。

“青城，現在統統安好，你能夠不必再顧慮了。”固然每年三次祭拜的時候都在打掃，時隔三四個月，墳頭又冒出了很多雜草，訣塵衣取了小鏟子就要去除草。

“送信路上碰到妖魔了？”訣塵衣永久都是這付暖和的模樣，蒼魘底子冇法從他身上發覺出喜怒哀樂的影子，“在鳳凰山替人停歇血鬼降的是不是你？”

蒼魘又來回翻了好幾下。

前麵的訣塵衣一身玄黃，峨冠高束，也就顯得前麵黑衣披髮的蒼魘更加放浪不羈。

“老桃翁，老桃翁我返來了……老……唉喲！道爺祖宗！”蒼魘大喊小叫的衝進門去，卻在門檻上重重的磕了一下，然後扭頭就跑。

後山的藏書洞一向是老桃翁在打掃。

看起來像是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