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哭啥呀?”曲陵南耐著性子問。
這把刀是名副實在的小,刀身隻要常用柴刀的三分之一長,形製呈半彎新月狀,刀刃薄利光滑,全無豁口,完美得猶若一泓清泉,在月色中映著明晃晃動聽心魄的銀光。
本來是如許。她恍然大悟。早說嘛。
冇用,她娘持續哭。
曲陵南冇記得她爹叫傅半城,因而誠懇說:“是姓傅,但不叫傅半城。”
“本土小子忒冇見地,那傅半城可不是傅老爺名諱,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哪敢直呼他白叟家?這半城說的是半個河魏城都是他傅家的,繁華之極的意義。你探聽傅家乾嗎啊?你是他家遠房親戚?”
姨奶奶們比曲陵南她娘還能哭泣,哭得還極好,講究的是掩麵長歎,一調三折,起承轉合,動聽悱惻。
曲陵南卻正兒八經地歎口氣,點頭用一種看不慣又冇體例的口氣道:“娘啊,你百般好萬般好,便是這一樣不好,話老也隻說一半,你不說我又怎猜得出?我猜不出你又偏生隻會托夢來哭,吵得我也覺也睡不好,真真白遲誤工夫。”
曲陵南此時開口,原也不過是因過往一十二年,凡事做之前均知會一聲孃親,風俗使然罷了。她停了停,看了會玉輪,算了算時候,又當真地蹙眉對她孃親道:“活著哭死了也哭,你哭來哭去的,到底圖個啥?莫哭了,今晚就把這事了了。”
固然姨奶奶們最後也冇召來她名義上的爹,倒是召來凶神惡煞似的管家怒斥一通,然曲陵南仍然對峙,她們的哭嚎畢竟鬨出動靜,隻要能鬨出動靜就是好。
“你到底想如何著吧,”小女人發了狠,在夢裡抽出柴刀,一刀劈在石頭上,哐噹一聲火星四濺。
小女人烏溜溜的眸子子從她娘臉上移到手中明晃晃的柴刀上,也點亮了。
她孃親身然是冇答覆。
果不其然,入土冇多久,曲陵南就開端整宿整宿夢見孃親,孃親在她夢裡哭得無聲無息,梨花帶雨,如詩如畫,如泣如訴。可曲陵南煩得不可,因為在夢境裡,她娘隻賣力哭,彆的啥也不說。
啃完了,曲陵南還了碗,問傅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