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間有大可駭，世人誰能安度之？”

待她明悟之時，額頭冰冷，劍氣已至眉心。

“你還冇死麼？”

“可愛！”

赤陰本體也融入此中，彷彿消逝無蹤，又彷彿無處不在。

他猛扭頭，恰與遠方赤陰瞥來的眼神相觸，冰冷的寒意遙隔數裡，也清楚注入心口。然後，女修的身形變得恍惚，烏黑的大氅已經完整融入到夜色中。

於舟濁眼微闔，一向未曾出鞘的長劍鏘地跳出半尺，恰送到他右手上。赤陰修為確是可圈可點，已經結成金液還丹，與他並無層次上的差異。隻是，真正存亡搏殺，不計傷損，他有十成掌控，在三劍以內，將其斬殺當場，為餘慈絕而後患。

“何仙長所言甚是。小我之仇怨，實不該滋擾離塵、羅刹二宗的乾係。”

這時赤陰才發明，她不知何時，已經退到了間隔餘慈和於舟不過半裡路的間隔，於舟入微劍意浮遊虛空，早將她氣機鎖定。

餘慈已經將牽心角含在口中，統統對他神魂的打擊都冇有感化。當然赤陰幻法不但是針對神魂，周邊元氣受赤陰真煞牽引，天生各種刺激，感化在他五感之上，一樣能夠構成迷幻的結果。便如現在，在他感受中，起碼有六處殺氣環抱，每一處都能對他形成致命的威脅。

又是“鏘”地一聲響，於舟手中長劍終究完整出鞘，這把伴他近兩百年光陰的“逝水劍”，出鞘的刹時便似落空形體，化為虛空迸散的星屑，隨後連那點點亮光都消逝不見。

這個……

他乃至另有閒向身畔餘慈道一聲：“看我使劍！”

天空中傳下一聲冷哼，那是謝嚴發聲。但未及多說，忽有聲音遙遙傳至：

從存亡線上打了個轉兒返來，赤陰顯得頗是狼狽，青絲狼藉，額頭現出一道淺淺的血痕，那是於舟劍氣形成的傷損，大氅胸口處也裂開一道裂縫，暴露內裡斑斕華服，另有上麵殷出的血漬。

“敝教上師行動，愚不成及，獲咎之處，望請餘仙長包涵。”

赤陰厲嘯聲起，在金丹控馭之下，她周身真煞潮湧，陣容淩厲，但同時又有羅刹教幻法的飄忽變幻，彷彿是那海市蜃樓，平空起高閣，潮起雲來，動聽心魄，偏又幾無本色，難以捉摸。兩人相隔半裡，氣勁吼怒已是響徹耳邊，此中有咒法明暗瓜代，殺氣重心幾度移換，直接感化在敵手神魂之上，形成各種幻覺，已把羅刹教百變千幻的伎倆應用到極致。

可那又如何能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