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倉猝逃脫。
“再好的茶像你如許豪飲,也是華侈,你不如喝白水好了。”作兒不滿地白了蕭五一眼,“你且記著了,不要叫我作兒。”
夏祥並未入坐,笑道:“也不知是否叨擾了令尊?”
“哧……”曹殊雋恥笑一聲,從衣袖中拿出一張錢引,在夏祥眼中晃了一晃,嘴角上挑,“看清楚了,是官家的錢引,不是官方的交子,再細心看看,是不是五十緡?”
曹姝璃先是衝夏祥盈盈一禮,又衝作兒的背影輕哼一聲:“作兒,你等著,我饒不了你。”
右上有一行小字:淵明歸隱圖。
此話說得太圓太滿,曹殊雋神采一變,正要發作,卻見曹姝璃微微點頭,表示他稍安勿躁,貳心中稍定,心知曹姝璃也成心摸索夏祥一二。
大夏初年,益州呈現了為不便照顧钜款的販子運營款項保管停業的“交子鋪戶”。存款人把款項托付給鋪戶,鋪戶把存款數額填寫在用楮紙製作的紙捲上,再交還存款人,並收取必然保管費。這類臨時填寫存款金額的楮紙券便謂之交子。
“怎的如此氣人?”作兒活力了,將茶壺重重一放,“你是榆木腦袋還是石腦筋袋?今後不要和我說話,氣死我了。”
客堂是一家之主會客之處,如果曹家仆人出來相見的話,要比及仆人出來以後,夏祥纔敢坐下,是為禮節。
曹殊雋換了一身潔淨衣服,身材苗條,頭係方巾,腰間繫一方錦帶,著紅色繡綾長衫,腳蹬方靴,隻見他端倪如畫,唇紅齒白,麵如美玉,當真是一名翩翩美少年。
曹姝璃強忍笑意,心中訝然以外,又非常獵奇地想曉得,夏祥到底是何許人也,是真的愛財如命,還是成心為之。
夏祥不覺啞然發笑,回身一看,曹姝璃換了一身素雅打扮,淡但是立。曹姝璃的身後,站著曹殊雋。
夏祥啞然發笑,原覺得曹殊雋是一個紈絝後輩,不學無術外加不知天高地厚,不想他還深受老子學說影響,深得《品德經》精華,當下也不起家,笑道:“禮不成廢,仁、義、禮、智、信是為五常之道,五常為為人底子。進退周旋得其體,乃是君子身之法也。尊卑長幼有序,辦事有規,淫亂不犯,不敗人倫,以正為本,發為恭敬之心,齋莊中正之態,禮也。”
“都不是。”作兒皺著鼻子笑了,哼了一聲,“是你不如夏郎君更得我家娘子歡心。不但你的茶杯不如夏郎君的貴重,就是茶葉,也差了太多。曹管家上茶,多數是三等茶葉。我家娘子不敢慢待了夏郎君,便拿出她收藏的特等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