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祥已然從作兒口中得知落水少年名叫曹殊雋,是曹家獨子,自從便不好讀書,本年大比之年,被爹爹強行趕去招考,他不從,爹爹緊逼,氣極之下,要縱馬離家出去,不料一時馬驚,若不是夏平和蕭五脫手相救,結果不堪假想。
此話說得太圓太滿,曹殊雋神采一變,正要發作,卻見曹姝璃微微點頭,表示他稍安勿躁,貳心中稍定,心知曹姝璃也成心摸索夏祥一二。
曹姝璃先是衝夏祥盈盈一禮,又衝作兒的背影輕哼一聲:“作兒,你等著,我饒不了你。”
蕭五在夏祥身後垂手而立,始終一言不發,目光安靜,神采平和,既冇有一名侍從應有的謙虛之態,也冇有一個保護該有的寂然之意,倒像是夏祥的陪讀。再者他體型也不是高大魁偉的範例,若非曹姝君親見蕭五隻手攔馬的神勇,他決然不會信賴蕭五會有一身驚人的武功。
汝瓷外型古樸風雅,以寶貴瑪瑙為釉,光彩奇特,有“瑪瑙為釉古相傳”的讚譽。隨光變幻,觀其釉色,如同“雨過晴和雲破處”,“千峰碧波翠色來”之美好,似玉、非玉、而勝玉。傳到後代,有“縱有家財萬貫,不如汝瓷一片”的盛譽。
若非夏祥是曹殊雋的拯救仇人,她彆說請夏祥來家裡做客,連和夏祥說上一句話也覺很多餘。不想夏祥竟是讀書人,倒讓她欣喜之餘,不免更高看了夏祥一眼。比及夏祥幾句話回嘴得曹殊雋啞口無言之時,她更是芳心大喜,如果夏祥真能壓服曹殊雋將心機都用在讀書之上,夏祥必然會成為爹爹的座上賓。
曹家客堂安插得倒也高雅,金絲楠木的桌椅,蘭花青瓷瓶,牆壁上所掛的多是山川畫,正中吊掛一畫,畫風拙樸。畫中一河,河上有船,船上三人,兩人盪舟,一人站立船頭。岸上另有一人,正在引船泊岸。
“等爹爹來了再站起驅逐也並無不成,夏郎君,你不要太在乎虛禮了。”曹殊雋起家來到夏祥麵前,拉住夏祥的胳膊,將他按到了椅子裡,“隨心所欲,纔可清閒。老子說,有為而治,不言而教,端方太多,反是好事。罪莫大於可欲,禍莫大於不滿足,咎莫大於欲得。故滿足之足,恒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