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又彌補道：“娘子可不要小瞧了，這都是真真開過光的，佛家法器，代價公道，絕對童叟無欺！”

湯予荷一個身長八尺的男人，手上挑著一個不大相稱的兔子燈，麵上安閒淡定，冇有一絲寬裕。

李雲昭一下就被他問住了，她頓了頓，安閒地哼道：“我但是記取賬的，到時候你還得一筆一筆還給我，想占我的便宜，做夢。”

李雲昭看著他的手，又看了看酒杯，笑道：“桂花酒，甜的。”

他看向她，淺笑道：“還，翻一千倍還給你，本身記好了，甚麼時候找我要，我就甚麼時候給你。”

“阿誰故鄉夥，一貫喜好玩弄人。”

他手指微微收緊，蜷握著掌中那隻柔嫩纖細的手，眼含笑意，“感謝，不過一隻手拿不下，不要了。”

老闆瞅了他們一眼，咳了咳，笑道：“一條十兩銀子，兩條二十兩，看您二位郎才女貌，如此恩愛相配，便宜些，隻收您十八兩。”

江岸邊，酒樓的視窗，亭台雕欄上都聚滿了人，齊齊抬頭看去。

她望向窗外的夜景，嗓音清透，帶著一絲柔嫩，緩緩道來，“疇前我高坐殿堂，錦衣玉食，隻知摺子裡說的哪一處州郡，哪一座名山勝水，紙上寥寥幾筆，便繪儘萬千山川。我不曉得凡塵俗人間，如此煩瑣，如此風趣。”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都是乾梵刹大師親身開過光的，引入了月神光彩，祈福擋災，護佑安然，萬事順利了！”

老闆一副“我懂”的瞭然一笑，對李雲昭誇誇其談道，“娘子，這紅繩啊，是乾梵刹憐蒼大師開過光的，憐蒼法師既拜佛門，也從月老之職責，為天下男女牽線搭橋，戴在手上，既驅邪避災帶來好運，也可護佑二位，天長地久，永結同心……”

“一兩？”老闆癟嘴看了看她，見她涓滴不為所動，耷拉下臉，不情不肯地擺手感喟。

窗外的黑夜突然被照亮了，有燦爛的光從窗戶暉映進配房裡，光暈不斷閃動著。

燈火家家市，歌樂到處樓。

湯予荷清了清嗓子，望月吟詩，一本端莊道：“滿江燈火覆銀河，隻見銀盤大又圓。”

窗外的天涯，敞亮的圓月吊掛當中，與地上的熱烈分歧，是那樣的清冷，沉寂。

“這……”老闆乾笑一聲，“兩門共生的法器，這不……能力更強嘛。”

黑夜也逐步規複了安好。

她倒滿酒杯，正欲舉杯而飲，手卻被按住了。

李雲昭走到窗邊，傾身趴在窗台上，大聲地號召湯予荷，“過來看煙花，這裡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