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的雙腿擦了藥,湯予荷又讓她趴下,將她的衣裳下襬從下推到上。隻見光滑瑩白的脊背上,好幾處皮下滲血的青紫撞傷。
李雲昭冇有擺脫他的度量,悄悄的依托著。
“算你識相。”李雲昭哼哼一聲,左手捏起勺子,頤指氣使地表示他將菜放到勺子上。
夜風冷冽,窗外烏黑一片。
那張破壞的金絲楠木的床榻被搬去修複了,這會兒的床比之前的小了很多,湯予荷剛躺下,便占去了大半的位置。
“這件事情,本不但是我們與廖氏之間的恩仇。”他聲音暖和,話裡話外卻含著冷意,“這事關乎江山社稷,關乎將來鼎祚,若要動廖氏,免不得擺盪皇後和太子。我會叨教陛下,從長計議。”
手指一捋,他對著板正的胡蝶結左看右看,揚了上挑的眉眼,有些高傲,笑問道:“都雅嗎?”
——差一點又要死了。
李雲昭怔住了,啞然一笑,悠悠道:“胡說甚麼,生命誠寶貴。你父母親就你一個獨子,好輕易將你培養成才,我知你本日得來艱钜,故而豈能這般棄之如敝履。你身上擔的任務重,更不能率性妄為,這番話說得輕鬆,若讓母親聞聲,隻怕心肝都要碎了。”
湯予荷笑了笑,合上眼睛,手臂圈著她的腰身,“好了,不鬨了,睡吧。”
湯予荷剛上任兵馬司批示使就擅自調兵回府,在朝堂上少不得要被禦史台攻訐,費一番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