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一貫的謙謙之態,她的麵色也不由溫和了些許:“公子會補綴琴絃?”
她還是半信半疑地望著他,此琴是恩師傳家之物,年代長遠,除了恩師手中的備用弦,恐是人間難覓。
雪雁盈著笑意道:“此琴乃恩師所贈,從小跟從小女子擺佈。”
“略懂一二,從小彈斷的箏弦從不假手於人。”
雪雁心有不甘,急步跟上:“大師……”空覺大師回過甚來,慈眉善目笑道:“施主多日將來,寺院西院外的桅子花都開了,施主可自行賞去,老納告彆。”
她聞言,下認識地用手撫過甚上的花朵,是啊,花開灼灼,大好韶華,何愁有之?罷了,既是射中早定,便不再作他想。
他凝神聽來,不由悄悄讚成,在此山野僻地,竟有琴藝成就如此之深者。再定眼細看,不是剛纔那放蝶的女人嗎?身邊的書僮脫口而出:“公子,那操琴的女人不恰是剛纔趕上的女人嗎?”
她也輕笑道:“那倒要就教一二了。”還是不屑的口氣。
朵兒笑道:“定是姐姐心機太重了。”
瞅見他手中的劍,針尖相對道:“佛門淨地,公子佩劍而來,不也好興趣嗎?”
他聞言不怒且笑:“女人容顏出塵,不想一張利嘴也與眾分歧,鄙人真是失了麵子,也是女人好琴技惹的禍。”說著,把劍交與身邊的書僮:“女人琴藝成就深厚,皆因心內邪念糾結分神,才致琴絃斷折。”
“公子可有掌控尋得琴絃?”
朵兒不知何時采來一枝潔白,手腳敏捷地簪在她的髮梢上,巧笑道:“姐姐人比花嬌,何必再介懷大師的話呢?多思可不是姐姐常日恣態。”
空覺大師雙手合十,口裡念著“阿彌陀佛”搖點頭笑道:“啟事天定,不好說,不好說,統統是天意早定了。”說完徐行而去。
一晃數年,冇想到會在此地趕上她。
他還是不慍不惱地笑著,未待他開口。立在他身邊的書僮卻搶答道:“我家公子的琴藝女人恐是望塵莫及。”高傲之色儘現。
“這個當然。”
婉轉委宛處如簇花競放,哀怨低徊處如美人蹙眉輕訴。5
楊政道走近那把古色古香,雕著祥雲朵朵的箏,立即見箏的左上方刻著的小小的“雁”字,是他自已的簪花小楷體。
雪雁語帶不屑道:“琴藝造諧?莫非本蜜斯本日是趕上知音人了?看著公子似習武之人,莫非也擅樂律?”
心再無邪念,纖蔥十指悄悄撫過箏弦,倒是一曲連自已也吃驚的越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