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甚麼?
冇錯,就是權力和職位。
她卻如置身六合間的一隻困獸,孑然一身,孤寂無邊。
晏九黎嘴角扯了扯,溫馨地回到鳳陽宮。
窗前的桌案上,茶水已經換了新的,另有幾碟精美的糕點,氛圍中模糊嗅到幾分芳香,明顯連熏香都安排上了。
那一刻,晏九黎內心俄然生出思疑,住在仁壽宮裡的太後真是她母親嗎?
可太後端著架子,讓她在內裡足足站了一個時候,仁壽宮的大宮女傳話說,她多年未在太前麵前儘孝,應搶先跪候兩個時候以示孝心。
可母後是她的生母啊。
的確大逆不道!倒置倫常!
“那又如何?”晏九黎轉過甚來,眼神陰惻惻的,“太後如果等不及,你能夠讓她親身來鳳陽宮一趟。”
曹嬤嬤雖是奉侍太後的親信嬤嬤。
曹嬤嬤不悅地低頭,看向兩個怯懦如鼠的婢女:“你們是如何奉侍七公主的?太後有請,還不從速服侍七公主換衣洗漱。”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兩人神采發白:“奴婢……奴婢……”
權力?職位?
兩個侍女嚇得直叩首:“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公主饒命!”
“顧侯爺不幸甚麼?皇上已經給他賜婚另一名公主,今後隻會是越來越風景,六公主光風霽月,白玉無瑕,哪是七公主能夠比的?”
“七公主。”來人是太後身邊的曹嬤嬤,皺起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晏九黎,“太後請你現在疇昔。”
耳邊彷彿又響起昨日一早乘轎返來時,街道兩旁交頭接耳的言語:
殺雞儆猴?
這是她一個公主該說的話,作為一個女兒該有的態度?
哪個男人不想娶一個冰清玉潔的女人?
連顧雲琰這個未婚夫都要施禮,不然會被一腳踹跪在地上,乃至直接踹斷胸骨。
她在說甚麼?
天下至尊至貴之地,到處巍峨壯觀。
晏九黎閉上眼輕笑,笑得冷戾無情。
他們應當是巴不得她死在內裡的。
宮中殿宇樓閣,鱗次櫛比。
她忍不住思疑,母後和皇兄是不是都被人奪了舍?為甚麼七年前和七年後他們判若兩人?
顧雲琰已經被帶走,兩個婢女戰戰兢兢站在一旁,見到晏九黎出去,惶恐跪下:“奴婢……奴婢拜見七公主。”
晏九黎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婢女,語帶挖苦:“本來鳳陽宮的宮女除了會嚼舌根子,也是曉得該如何奉侍人的。”
……這就是眾叛親離的感受麼?
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都不是人生的必須品,冇了就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