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晏九黎內心俄然生出思疑,住在仁壽宮裡的太後真是她母親嗎?
天下至尊至貴之地,到處巍峨壯觀。
“傳聞是被人糟蹋過不止一次,七年不間斷,這身材隻怕早落了一身病。”
她在說甚麼?
每一次都在瀕死邊關盤桓。
她卻如置身六合間的一隻困獸,孑然一身,孤寂無邊。
冇錯,就是權力和職位。
顧雲琰嫌棄她臟,她尚且能夠瞭解。
晏九黎嘲笑,她昨日倒是去了仁壽宮。
哪個男人不想娶一個冰清玉潔的女人?
窗前的桌案上,茶水已經換了新的,另有幾碟精美的糕點,氛圍中模糊嗅到幾分芳香,明顯連熏香都安排上了。
“那又如何?”晏九黎轉過甚來,眼神陰惻惻的,“太後如果等不及,你能夠讓她親身來鳳陽宮一趟。”
七年的天國深淵她都熬了過來,現在這點親情冇甚麼不能捨棄的,隻是人生嘛,總要尋求一點甚麼,不然活著另有甚麼意義?
晏九黎冇理睬她們,獨自走到窗前坐下。
或許是她安然返來,讓他們想起七年前齊國事如此無能?
可她看起來完整不是七公主敵手啊。
曹嬤嬤氣沖沖回身拜彆。
晏九黎恍若未聞,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們應當是巴不得她死在內裡的。
七年前哭著說捨不得她,苦苦要求她好好活著的母妃,現在坐上太後之位,就完整忘了本身另有個女兒?
“都出去。”晏九黎冷冷開口,“本宮先睡一覺,醒來天然會去見太後。”
昨晚從仁壽宮返來,晏九黎躺在床上想了一夜。
或許是她的經曆和名聲讓他們感到熱誠,感覺她的返來給皇族爭光?
分開崇明殿,晏九黎單獨一人走在回鳳陽宮的路上,眉眼繚繞著清冷無情的光芒。
“七公主如果死在西陵,她就是齊國的功臣,但是她返來了,帶著一身屈辱返來,這……皇族容得下她嗎?”
隻盼著他們也能恐懼無懼纔好。
七年後他們站在高處傲視著她,將她棄如敝履。
“不幸等了七年尚未結婚的顧侯爺,不知能不能接管這個究竟。”
的確大逆不道!倒置倫常!
七年前他們為了獲得阿誰至高無上的位子,利用她,要求她。
連顧雲琰這個未婚夫都要施禮,不然會被一腳踹跪在地上,乃至直接踹斷胸骨。
曹嬤嬤雖是奉侍太後的親信嬤嬤。
既然如此,她就奪回他們的權力好了。
可母後是她的生母啊。
毒蟲在腹誹撕咬時,生不如死的痛苦。
這叫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