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誰曾經心疼她,不捨她去西陵而日日垂淚的母親?
或許是她安然返來,讓他們想起七年前齊國事如此無能?
或許是她的經曆和名聲讓他們感到熱誠,感覺她的返來給皇族爭光?
她賤命一條,恐懼無懼。
“顧侯爺不幸甚麼?皇上已經給他賜婚另一名公主,今後隻會是越來越風景,六公主光風霽月,白玉無瑕,哪是七公主能夠比的?”
隻盼著他們也能恐懼無懼纔好。
他們應當是巴不得她死在內裡的。
腳步聲跨進門檻,一個倨傲的聲聲響起:“七公主,太後請你疇昔。”
被那人掐著腰,從夜晚折騰到天亮,翻來覆去,彷彿冇有絕頂的屈辱……
……這就是眾叛親離的感受麼?
可太後端著架子,讓她在內裡足足站了一個時候,仁壽宮的大宮女傳話說,她多年未在太前麵前儘孝,應搶先跪候兩個時候以示孝心。
冇錯,就是權力和職位。
晏九黎恍若未聞,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都不是人生的必須品,冇了就冇了吧。
那一刻,晏九黎內心俄然生出思疑,住在仁壽宮裡的太後真是她母親嗎?
這叫甚麼?
她在說甚麼?
她不曉得到底是甚麼啟事,能讓天下最高貴的太後如此冷視討厭本身的女兒。
晏九黎昨夜就心死了。
窗前的桌案上,茶水已經換了新的,另有幾碟精美的糕點,氛圍中模糊嗅到幾分芳香,明顯連熏香都安排上了。
殺雞儆猴?
晏九黎嘲笑,她昨日倒是去了仁壽宮。
“都出去。”晏九黎冷冷開口,“本宮先睡一覺,醒來天然會去見太後。”
宮中殿宇樓閣,鱗次櫛比。
的確大逆不道!倒置倫常!
“傳聞是被人糟蹋過不止一次,七年不間斷,這身材隻怕早落了一身病。”
七年後他們站在高處傲視著她,將她棄如敝履。
分開崇明殿,晏九黎單獨一人走在回鳳陽宮的路上,眉眼繚繞著清冷無情的光芒。
毒蟲在腹誹撕咬時,生不如死的痛苦。
權力?職位?
曹嬤嬤大驚:“七公主!”
這是她一個公主該說的話,作為一個女兒該有的態度?
哪個男人不想娶一個冰清玉潔的女人?
七年的天國深淵她都熬了過來,現在這點親情冇甚麼不能捨棄的,隻是人生嘛,總要尋求一點甚麼,不然活著另有甚麼意義?
她感覺人是會變的。
數不儘的構造暗道,躲不完的暗箭毒殺。
兩個婢女還跪在地上瑟瑟顫栗:“曹……曹嬤嬤,七公主是主子,您……您還冇跟七公主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