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風俗性地眯了眯眼，看著逆光而來的高挑纖影……嗯？

遵循平常常例，除夕這一晚，大臣們會進宮陪皇上守歲。

“如果我不承諾，你會如何？”

“另有靜襄公主的夫君長平侯。”

“怪不得菜品這麼豐厚。”晏玄景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溫馨的宮宇，“一年就要疇昔了，時候真快。”

晏玄景如有所思地盯著桌上的炊事：“明天是甚麼日子？”

但他曉得晏九黎心狠手辣，他底子冇有抵當的餘地。

“皇上好好考慮考慮吧。”晏九黎站起家，看著桌上幾道菜肴，“今晚除夕宴開端之前，但願皇上能想清楚，給本宮一個明白的答覆。”

“晉王當天被打斷一條腿，現在還在太病院躺著，那斷掉的骨頭接上，再打斷，再重新接，交來回回，讓他體味到刻骨銘心的銷魂滋味。”

晏九黎淡道：“統統能在本宮掌控當中且跟本宮無冤無仇的人，本宮都不會主動殺他，但他們長大以後，如果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機，那到時就看鹿死誰手了。”

然後就感覺，眼下這類環境竟然是最好的狀況。

假想著最糟糕的環境，假想著哪天會死，假想著晏九黎會不會趕儘撲滅，斬草除根。

帝王之家，親情哪有權力首要？

能夠人都是如此。

晏玄景內心不由猜想，她是否已成了親？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嫁了個甚麼樣的男人？

“西陵來了使臣。”晏九黎淡道，“鎮守一方的淮南王，曾經手握重兵，算是西陵擁兵自重的代表人物，但這些年在西陵攝政王不竭削權打壓之下，兵權比擬頂峰期間縮水一大半。”

“九黎。”晏玄景俄然開口喊住她，並做了最後的確認，“隻要朕寫下禪位聖旨，你必然放過皇後和朕的孩子？”

方懷安恭敬回道：“回皇上，已經除夕了。”

晏玄景放下筷子，淡淡一笑：“等不及了？”

“西陵晉王，傀儡天子的哥哥，本宮在西陵為質期間熱誠逼迫過我，曾試圖讓本宮委身於他，冇能達成所願以後惱羞成怒，用各種肮臟輕賤的手腕抨擊我。”

“本來能夠再等等的，不過本宮肚子裡有了孩子，我要為孩子著想。”晏九黎淡道，“我要他一出世，就具馳名正言順的太子身份。”

比起昔日一葷一素，本日竟然有兩葷兩素兩湯六樣，且每道菜比平常做得很精美，看起來非常甘旨適口。

晏玄景沉默很久，內心做著最後的掙紮。

或者說，甚麼樣的男人值得她有身？

晏玄景神采青白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