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景揉了揉眉心。
在皇後主動靠近晏九黎,而裴丞相默許裴祁陽做長公主的主子時,晏玄景內心已經對裴丞相一家生出了不滿。
“方懷安,顧禦史家女兒的婚事定下來了嗎?”
他現在是該好好皋牢裴丞相,但這不料味著貳內心承認裴丞相。
皋牢裴家?
“謝皇上。”
他聰明,即使曉得天子是受製於晏九黎,卻並不說破,隻以兄妹情分來保護著天子的顏麵。
賢妃驚奇:“皇上俄然召見長澤為何?”
晏玄景道:“朕有事叮嚀他去做。”
晏玄景道:“懷安,裴丞相的壽宴應當會很熱烈。”
晏玄景抬手屏退擺佈,連方懷安都退了出去。
“說。”
趙長澤俊美慘白的臉上閃現一抹苦笑:“驟失宗子,二老哀思欲絕,這些日子一向走不出來。”
他是一國之君,是天下之主。
文臣跟武將反麵,不代表文臣和文臣就是一條心。
等晏九黎和元國師都消逝,等他的帝位安定一些,就該跟裴家好好算這筆賬了。
“長澤。”晏玄景悄悄歎了口氣,“有件事朕一向冇跟你說。”
可他真要狠起來的時候,普通人抵擋不住。
趙賢妃冇再多問,而是體貼開口:“皇上比來因為長公主一事,表情老是不太鎮靜,大臣們內心多多極少應當都有些不滿,臣妾覺得這是收攏文臣的好機遇。”
“皇上念著對長公主的兄妹之情,一向不忍心對她動手,可長公主得寸進尺,已經冇法無天,底子不把皇上放在眼裡。”趙長澤低著頭,眼底光彩陰鷙,“若任由她持續興風作浪,朝堂定將大亂,到時不消敵國出兵,隻怕我們本身就……”
晏玄景想著,昂首看著麵前這個嬌美的女子,悄悄握著她的手:“賢妃,朕冇能庇護好長勝,是朕之過——”
挺好的。
“皇上。”趙賢妃悄悄一笑,抬手禁止他的歉意,“堂兄身為金吾衛副統領,護駕而死是他的光榮,趙家人都以他為榮,皇上不必自責。”
晏玄景眉眼一動。
如果平常的護駕而死,他這個天子起碼應當給趙家應有的賠償,對趙家其他子嗣加官進爵,給趙家女兒賜最好的婚事,或者賞賜給他們一麵免死金牌。
晏玄景冇說話。
皇上想操縱裴丞相的壽宴做點甚麼。
可因為晏九黎的刻毒無情,趙長勝死得太冤,且甚麼賠償都冇獲得。
“長澤,朕愧對趙家,愧對母後。”晏玄景麵露慚愧自責之色,“朕這個天子當得真是窩囊。”
朝堂上的事若真有她說的那麼輕易,他還需求費那麼多心機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