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夜佛陀雙手握拳放在膝上，指甲幾近刺進掌心的肉裡，指骨白得過分，語氣卻仍然很沉著似的，很有一分自嘲道：“你記得我？”

有雨水彙成一股淌進他的眼裡，很難受，他緊緊皺眉，卻不肯去擦。

如晝盯著他的背影，遺憾地歎道：“周帝成心敕封我為明妃，倘若仆人不反對的話，我約莫再也不能來這裡了。”

“香過洛陽西……”

他隻要血能夠流。

夜佛陀乾脆閉上雙目，一言不發。現在他的表情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涓滴波紋。

夜佛陀刻毒的雙眼比之前更陰暗，聞言並不伸手去接，頭也不回道：“孤不需求。”

太清說完這個字，撐傘回身，毅但是去。

“我明白。我不值得你墮淚。”太清手中握著一個小瓷瓶，但她看了看地上那隻瓶子，淺笑道，“我本來是給你送藥的，不過看起來是多此一舉，已經有人送了。”

他也轉頭去看雨，看了好久，道：“我隻要最後一句話想問你。你嫁給我，假裝不熟諳我，也是打算當中的事麼？”

太清腳步未停，繡花鞋踩在堅固的落葉上，極有韻律。她背影清麗纖細，長裙披帛翻飛，翩若驚鴻。

太清瞭望雨水滴在山泉上出現的波紋，神采安靜，感慨道：“世事無常，宿命難測。”

“你走吧。”夜佛陀道。

她的人影已被煙雨濛濛完整地淹冇了，隻要悠遠而空靈的聲音傳來最後兩句詩：“公子長夜醉……”

夜……

遲遲冇有比及他開口，如晝搖點頭，拂去一身煙雨，轉成分開。

要讓他如何忘……那些畫麵如熊熊烈火，日日夜夜在炙烤他的心魂，讓他展轉反側難以入眠。

太清的目光悠遠而清澈，模糊墮入了誇姣的回想中。她淺笑道，“我腦海裡，還能閃現你艱钜地從牆角爬起來，雙眼閃閃發光的模樣。”

如晝立在樹下，冇有撐傘，如煙普通輕靈的紗裙被霏霏細雨淋濕。她溫馨地站了一會兒，將藥放在他身邊，微微皺眉道：“夜公子，我要回周唐了。”

太清安靜至極的口氣下埋冇驚濤駭浪的恨意。如許濃烈而不知對誰的恨意令夜佛陀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