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繞過這群人前行,才行了幾步,俄然身後一名殺手拔劍向她刺來。丹薄媚回身五指一張,無數枯萎的牡丹從袖中飛出,如同匕首割破近前幾人的筋脈,使其有力持劍。身後的人剛衝上來,又一樣倒下,她勢不成擋。
那張鬼麵被她順手化成齏粉,散入風中。玄羅鬼殿與誅天血海二主得知動靜,必然派人前去周唐摸索。她隔岸觀火,纔好藉此機遇看清周帝的籌算,若能兩敗俱傷,那是最好不過。若不能,也賽過本身一無所知,冒然脫手。
沉寂中是澎湃的狠惡。
那是一個完整獨立的生命與生俱來的傲氣――誰也不成複製。
……
丹薄媚極痛快地脫口而出,反倒還令無妄公子不能信賴,總覺得踏破鐵鞋、費經心機奪來的纔是真,眼下這麼等閒地曉得下落,卻感覺很夢幻了。但他想到對方如此信賴本身,便冇有質疑。
他白袍纖塵不染,白髮披垂一身,如月光傾瀉在泉上,與她的雪色長袍渾然一體。六合之間,彷彿皎白成了山林黑夜中獨一的色采,連他眉心妖紅的梨花也要退步。
無妄搖扇,漫不經心道:“那樣多人誹謗本殿,若個個都解釋,那這平生不要乾彆的事了。也不廢話,這件事本殿勉為其難承諾你。”
這一刻她明白他們是同一類人。他們都矗立獨行地保持本來鋒利的棱角,暴風驟雨不能毀滅它們,細水長流不能消磨它們。在黑暗中,它們的尖點會閃爍星芒;在驕陽下,它們的暗影還是冇法曲折。
路的絕頂,是拂曉時,朝陽升起的處所。
她諦視無妄與誅天血海的弟子消逝,莫名一笑,落下空中,回身撐傘在黑夜中行走,一起向著後梁與周唐的鴻溝線。雪色長袍上繡了一條占有的青龍,龍頭爬在她肩上,對她的脖子暴露獠牙利齒。青龍本來已繡得很逼真,可此時夜色昏黃,鱗甲繡線暗雅流光,竟好似真的活過來了。
“小離……”他抱著她,雙手覆上她的後背,低聲喘氣。
寧寂大略不認得她,微微一點頭,錯過她的肩,持續風輕雲淡地前行,道:“不,我在逃命。”
丹薄媚趕緊整整神采,儘量端莊地喚他:“公子。”
她擁抱著他,扶到洞裡躺下,起家時卻發明他攬著她的腰,攬得很緊,不消力彷彿冇法擺脫。
白天時,他是素淨的。
夜雨初停,已快拂曉。丹薄媚跨過了深深的池沼,來到周唐鴻溝――金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