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寂接過傘,悄悄拂開她的手,也笑了,道:“本來是女人你。”
“嗯,也好。”寧寂想了想,安靜至極地分開,衣袖拂過的處所,驚鴻如日光。
丹薄媚一見他留步笑,隻覺心底像有小鹿亂闖,倉猝低頭,雙頰微燙。她冰冷的手不自發撫了一撫右臉,輕聲道:“是我。本日的雨來得好巧。雨來時,遇見了公子,雨停了,又遇見公子。”
丹薄媚毫無防備墜跌在石台上,與身上的人位置對調。寧寂緊閉雙眸,低頭來吻她的唇,那一頃刻,一滴冰冷的眼淚自他眼角滑落在她眉間。她呆了呆,也勾住他的脖子,冇有回絕。
“我做事,自知光風霽月,縱使彆人扭曲誹謗,我還是要做。”她停一停,直視那團雲霧,鋒利的目光彷彿已穿透氤氳的霧氣,洞悉那雙埋冇的明麗之眼,“不然,他們將應女人的殺心歪曲成你的歹意,你何不解釋。”
她隻能睜大眼睛撲在他胸膛上,聽動手掌下模糊約約的心跳,細心凝睇他溫馨的臉,一眨也不眨。
那種幼時任人宰割的有力感又返來了。
“逃命?”丹薄媚更加訝然,掃一眼他來的方向,並冇有感知到追兵。目睹他走過了,她倉猝丟開兩隻梨,伸手挽住他的衣袖,將安排在洞口的油紙傘抓過來,遞給他道,“這傘,還給你,感謝公子。”
寧寂大略不認得她,微微一點頭,錯過她的肩,持續風輕雲淡地前行,道:“不,我在逃命。”
“梨花的梨。”
這一刻她明白他們是同一類人。他們都矗立獨行地保持本來鋒利的棱角,暴風驟雨不能毀滅它們,細水長流不能消磨它們。在黑暗中,它們的尖點會閃爍星芒;在驕陽下,它們的暗影還是冇法曲折。
但仍然冇能勝利脫逃,殺手順著一起的血跡追了下來。
她恰好藉此歇腳,洞外一片梨樹相接,玉蘭芳草雜生。梨樹掛了半大的果實,丹薄媚站在樹下,墊腳去摘。方取了兩個,忽聞身後有混亂沉重的腳步聲垂垂逼近。
寧寂不置可否,高聳昏迷。欣然倒下前眼底無離恨,隻要憂悒寥寂的迷色。
“小離……”他抱著她,雙手覆上她的後背,低聲喘氣。